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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程埋怨道。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东张西望，已经看到我了呢。”
我满怀歉意地笑了笑。
说实话，我真的是这样认为。
他这么东张西望，注意力却又不在我的身上，鬼知道他到底在盯着什么？
因此，我自然是满怀疑惑。
张程白了我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欠了好多高利贷，我在躲催债的呢。”
他这话一出，我就觉得更好笑了。
“你要是真想多催债的，至少得躲去别的城市啊？这连我都轻易找得到你，跟没躲有什么区别！”
我又笑了起来。
“你……”
张程眼一瞪，似乎想要反驳。
但他的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又咽了回去。
因为，我这一番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收敛了一下情绪，只见张程这才没好气地道：“那你这次来找我，还是想谈买房子的事吗？”
“不然呢？您上次可是说，只要我能拿一亿元，您就会卖的。”
我淡淡地回答。
“这么说，你把钱带来了？”
“当然。”
闻听此言，张程看我的眼神，也是不觉微微一凛。
或许，他大概也没想到，我居然能拿出一个亿吧！
但张程却话锋一转：“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卖了。”
“为什么？”
我感到很奇怪。
我知道他缺钱，他开出一个亿的价格，明显就是想要还高利贷之用。
可是现在，却又改口说不卖了。
这对于我来说，不是跟耍我玩差不多嘛！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之惑，张程倒是微微一声笑。
然后，便带着我来到办公楼下的咖啡厅坐了下来：“既然我们也算认识了，那我就告诉你，我是如何考量的吧？”
“好的。”
我点点头。
只要他愿意跟我谈，那么我就有机会买得房子。
最怕那种滴水不漏，根本不给我半点可乘之机的人。
对付那种人，我就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点了两杯咖啡，张程轻抿一口，这才对我说道：“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去年我染上了赌博，短短一个月，就已经欠下了一大笔债，搞得我整天提心吊胆的。要不是我本身工作还可以，收入比较可观，只怕我早就家破人亡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两声。
这能怪谁呢？
还不是你自找的啊！
我暗暗想着。
但这个想法我却没有说出口。
片刻后，张程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一个废物。其实，我自己也这样认为。但就算如此，我也要给我儿子去谋一条后路。”
“此话怎讲？”
我对他的话，倒是来了兴趣。
“我这辈子算是废了，但我儿子没有啊。而且，我也不忍心看到他，以后过那种穷日子。所以，我决定不卖房子了，而是将房子留给他。姑且，也算是为他留一条后路吧。”
张程缓缓道来。
我终于明白过来了！
这叫什么？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