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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饶命,”王管家连连求饶,但柴恪根本懒得看他一眼。
柴恪走至宋枝的跟前,抱拳行礼道:“宋奉仪,是在下管教奴仆不力,还请您见谅。”
“无碍,只是——”宋枝将注意力引到了方未央的身上,道:“方姑娘对我有恩,若非她相助,想必我此时已经命丧刺客之手,我实在无法看着她,被送去一个六十多岁老头的府上做小妾,还请柴公子高抬贵手!”
柴恪向方未央看了一眼过去,脑海中才记起小薄托付一事,他这些日子寻若兰公主的下落寻得发了疯,完全忘记了此事。
“抱歉,”柴恪致歉道:“是我的疏忽,我这就派人送你去一品书斋。”他喊来最得力的手下,“这是灵鹫,他会亲自送你去一品书斋,你先去收拾一下行囊吧。”
“是,多谢公子,”方未央喜极而泣地行礼,随即跪下拜宋枝,“宋承徽,多谢您,是您救了奴婢一命……”
宋枝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我们不过是互帮互助罢了,”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塞给了方未央,“这个你拿着,快去将你的母亲赎身出来。”
银票是一张一百两的,数额之大,令方未央瞠目,“不,我不能收。”
“你当是借的也行,将来你赚了银子,手头有余钱了,再还我。”
方未央想了想她当编纂的薪酬,攒个几年,还是能还得上的,“好,就当是奴婢借的,等奴婢将来有了钱,再还您。”
方未央随灵鹫回山庄收拾行囊,柴恪瞥了一眼宋枝流血的手掌,道:“宋承徽,可要到山庄中处理一下伤口。”
“不必了,我得回宫了。”宋枝拒绝了,她出来耽搁了很久,不能连累阿牛哥,而且——她看了一眼像铁桶一样围在自己四周的影卫们,回去还有得折腾呢。
“如此,那在下不送了。”柴恪着急忙慌地翻身上马,带着人离开,又踏上了去寻若兰公主的道路。
宋枝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真是抱歉了!不是我不与你说,而是若兰公主难得有这个机会,能与心仪之人共度一段时日,就让若兰公主开心一段时间吧。
回到东宫,天色已暗下来,云光楼内灯火通明,但却没有动静,往常这个时候,众人都会在院子里消食,踢毽子、跳绳,闹哄哄的,十分热闹。
她心底咯噔,便知定是太子来了。
宋枝转身向让赵钱先行离开,可那五个影卫如影随形地跟着,根本不给这个机会,她和赵钱几乎是被押进了云光楼。
一入内,院子里太监、宫女跪了一地,萧煜珩搬了张椅子,坐在廊下的大门口,手边的小桌上放了一盏茶,想必是等候已久。
“还不快拿下。”小苏公公高喝一声,太子护卫军立刻上前将赵钱拿下,摁在了地上。
“大胆赵钱,竟敢私自带宋承徽出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小苏公公继续道:“按照宫规,应仗责二百下后,立刻赶出宫去。”
侍卫去拿来了长长的、镶了倒刺的木棍,打在人的后背,即刻便见血。
“太子殿下,”宋枝按住要打向赵钱身上的棍子,道:“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您要罚便罚我,与赵侍卫无关,是我逼着他带我出宫的。”
小苏公公看向太子,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光在萧煜珩冷峻的脸庞上忽明忽暗,他的眸光落在为赵钱拦下长棍的宋枝身上,缓缓吐出一个字,“打!”
宋枝被太监架到一旁去,侍卫立即拿着木棍打了下去,赵钱面露痛苦,脊梁挺直地跪在地上,没有丝毫地求饶,只道:“太子殿下,一切皆是属下的错,属下甘愿受罚,只希望殿下您不要迁怒于宋承徽。”
“住手,住手,”宋枝想要冲过去阻止,奈何被太监死死地拽住,压根挣脱不得。
几棍子下去,衣裳被血浸透,风一吹,血腥味飘散开来了。
宋枝红着眼睛,压制着心底的愤怒,“太子殿下,您是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不记得那些在十里村发生的事,但你不能当它们不存在。赵钱与你是结义兄弟,三番两次帮扶你,你就是这样待你的结义兄弟的?”
“宋承徽,你要注意你的言辞!”小苏公公提醒。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我也不习惯一直困在一个地方,今日出门,不过是想出去喘一口气,怎么就让殿下您发这样大的脾气了?”愤怒之下,宋枝忍不住将心中所想皆说了出来。
小苏公公拿眼神去瞧自家殿下,这宋承徽还真是胆大妄为,竟敢说这些逾越的话。
“住手。”萧煜珩叫停了,“把人关至东宫的地牢,剩下的棍数容后再罚。”
“是,”侍卫将赵钱拖走了。
“阿牛哥。”宋枝又急又怒,转身看向萧煜珩,只听得萧煜珩缓缓道:“领宋承徽去换一身衣裳。”
嬷嬷宫女上前,将她架走,自然不是换一身衣服那么简单,从里到外的洗了一遍,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被送进了她自己的寝殿。
萧煜珩没有走,他坐在桌子旁,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在桌子上放了两个药瓶,似乎要给宋枝上药,宋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想过去,因为赵钱关起来的事,她还生着气。
“若你想赵钱安然无恙,那便好好听话。”萧煜珩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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