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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朝为官果非易事。
赴京赶考之前,柳鹤清自认已将所有可能遇到的麻烦都算计了个清楚。却不成想刚入官场不久,就碰到这么个难缠的“硬钉子”。
不知为何,七皇子谢云骁对她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
若说之前在万芳园蒙他出手解围还算意外,自入翰林院这小半个月来,谢云骁几乎每天都来找她,这就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意外了。
头一两回是打着向她赔罪的幌子,请她出去。柳鹤清毕竟曾承他的人情,也不便推脱。后面则变本加厉,随便找点由头就来请她,甚至迎到翰林院门口来了,每天准时准点,雷打不动,倒像是来接她下值似的。
翰林院中的几个老学究害怕牵扯到皇储之争中,每日一到点就催她走,生怕七殿下在翰林院门口等的时间长了,叫天子和储君误会。
他们若知道,这位七殿下每天来找柳鹤清,不是带她到东边的酒楼去喝甜酒,就是领她去西边的茶铺吃点心,半点正事不谈,怕是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果不其然,马车很快来到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庆春楼。谢云骁当先跳下车,伸手将柳鹤清扶下来。又在前引路,将柳鹤清恭恭敬敬地引上二楼。
他今日未着礼服,只做寻常贵公子打扮,莲花玉冠,锦绣华服,别样的风流俊俏,一点也不像会在战场上浴血拼杀的猛将。
酒楼的歌姬见状不由得心花怒放,争着抢着前来奉酒,端的是热情如火。
谢云骁折扇一合,客气地推开了歌姬们的酒盏,将柳鹤清引到一早订下的雅间中。屋里已备好了香花美酒、珍馐佳肴,地龙烧的暖热,香炉中焚着上等的檀香。
“臣惶恐,不知何德何能,叫殿下这般厚待。”柳鹤清道。
谢云骁拉她入席:“鹤清,出门在外就不要老是殿下殿下的叫了。就叫我的名字吧。”
柳鹤清忙道:“臣不敢。”
谢云骁不以为然:“有什么不敢的。我表字承意,你叫我承意就是了,或者叫谢七也行。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
柳鹤清还是摇头:“臣怕被治大不敬之罪。”
谢云骁凑近她耳畔,压低声音笑道:“我等闲不出门,要是叫别人瞧出了身份,反而不美。鹤清也不想看到我再被刺杀一次,昏迷两三个月不醒吧?”
柳鹤清哭笑不得,心道:你若是不想被刺杀,该老老实实地待在皇宫里才对,日日出宫找我寻欢作乐是个什么道理?
她也知谢云骁是故意这么说的,只好问道:“不知殿下生辰何时,年齿几何?”
谢云骁道:“问这个做什么?”
柳鹤清道:“臣听闻陛下宣殿下回京是为了殿下的冠礼,想来殿下应该与臣年岁相仿。若殿下比臣长,臣便唤一声兄长,出门在外便不会叫人瞧破。若是臣虚长一些,就……”
柳鹤清话未说完,谢云骁已急不可耐:“我已满十八,正月出生。”
卫戎原本面无表情地陪坐在一旁,听这话一愣,下意识地开了口:“殿下不是……”还不及说完,谢云骁已一记眼刀杀到。
卫戎立刻就闭了嘴:“……”
谢云骁笑得十分灿烂:“我应该比鹤清大几个月吧。”
柳鹤清:“……是,臣是五月生。”
谢云骁笑得愈发灿烂:“啊呀,那鹤清该怎么称呼我呢?”
柳鹤清:“……”
不知为何,柳鹤清觉得自己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坑。眼前这家伙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了……
若称“谢兄”,并无法掩饰他皇亲国戚的身份。柳鹤清斟酌了一番,低声道:“七哥。”
谢云骁一愣,似是也没想到。须臾,他回过神来,大笑道:“好,甚好。”
顿了顿又道:“太好了!”
柳鹤清:已经不只是兴奋了,甚至有点得意忘形了是怎么回事……
“鹤清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莫不是那日在万芳园,我说的话叫鹤清误会了?”谢云骁一面为柳鹤清添酒一面笑道。
他不说这话也就罢了,一提起这茬,柳鹤清额角就止不住地跳起来,抬起头来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谢云骁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十分愉快,忍不住地想发笑。
“我只是想跟鹤清更亲近些,不希望鹤清总是待我这般客气疏离。玩笑是假的,可一见如故是真的。”他支着下巴,有些忧伤似的望着她,一双星目熠熠生辉,轻声道。
“我待鹤清如知音,至真至诚,愿鹤清待我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