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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兔子腿上有点伤，这会儿趴在草上一动不动，滴溜溜的眼睛望着云月。
云月觉得它可怜，心里泛软。
“不了。”她却摇头，不再看兔子。
自从大舅舅送的兔子没了之后，她就不再养兔子了。
怕母亲想起外祖家的伤心事，也怕自己受不了这种离别。
祁凛反应不大，淡淡收回目光，“嗯”了声。仿佛刚才说送真的是随口说的，并未当真。
陆雪敏壮起胆子跟祁凛说话：“我想养，可以给我吗？”
她平日里无聊，想着养只小动物打发时间。
“这物难养费精力。”祁凛看了小厮一眼，转身去溪边洗手了。
陆雪敏想说自己不怕麻烦，但又不敢追上去说，只得作罢。
她小声跟云月嘀咕：“怎么给你就成，给我就难养了？”
云月没多想，觉得应当是看在舅舅的份上才给的，毕竟她喊了祁凛“叔叔”，自然不能白喊。
陆世子过来说：“你比兔子还野，亏得兔子没成精，否则是它养你而不是你养它。”
陆世子对妹妹的评价十分中肯。
陆雪敏气得原地跺脚：“不与你们这种三大五粗的人说。”
说罢，挽着云月的手：“我们去那边看文人作画。”
没跟去打猎的人以赵敬原为首，在平坦的地上支了桌子，这会儿在作画。
画的是山脚的风景，每人的切入点不同且画工各有千秋，这些人的画竟都不相上下。
唯独赵敬原的画截然不同，黑白相间的水墨画，让人感受到林间的风动以及流水的平静，仿若身临其境。
闺秀们在心中暗暗惊叹，同时也盘算着回去后要跟家里人提这位新科状元。
陆雪敏生在武将世家，她的几个哥哥也从武，成日里看哥哥们舞刀弄枪，她腻了。是以，虽然她对舞文弄墨一窍不通，却不妨碍她欣赏读书人。
她不懂如何评判画的好坏，只知道一眼看过去就赵敬原的话好看。
她忍不住夸赞：“他的画最好看，云姐姐你说是不是？”
陆雪敏年纪尚小，又被家里宠着，不受约束所以性子跳脱，她说这样的话并不让人觉得违和。
云月先前见过赵敬原的笔墨，他的作品确实鹤立鸡群。
“陆妹妹眼光极好。”
“我也觉得赵大人的画好些。”
小姐们已经笑着低声附和。
云月笑笑跟着点头：“确实。”
今日来的都是平日里交好的世家闺秀和子弟，陆世子带的也都是人品好的新贵，是以大家并未太拘着。
闺秀们评价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云月的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能让赵敬原听见。
闻言，赵敬原抬头往远处眺望，目光一点点落在这群贵女中，只在云月身上停留一瞬，便又看向别处。
像是不经意，却又是处心积虑。
云月没由来地笑了下，赵敬原方才那一眼她是知道的，对于他的反应并不稀奇。
她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若赵敬原不看她，她才会奇怪。
祁凛与陆世子从河边回来，恰好听见云月的评价。
陆世子也看见赵敬原的画，轻道不错。
祁凛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这便是好了？看来上京城里的人品味确实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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