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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邹临祈，又看回陆愔儿，小大人般长长叹了口气，用胖乎乎的小手拍了下脑门，特别惆怅的样子：“那我真的没戏了。”
陆愔儿看得忍俊不禁，又去捏他的脸。
宁州城里的人知道陆愔儿回来了，许多人都跑过来要让她瞧病。邹临祈怕有刺客混进来，派了许多侍卫在外守着。他坐在陆愔儿身边，始终留意着过来瞧病的人有没有异状。
最后发现是他想多了，整整一天下来都很平静。宁州城的百姓颇喜欢陆愔儿，简直把她当药师菩萨一样，不停地劝着让她多在宁州待几天。
可是京城事忙，许多事等着邹临祈去处理，他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最多待上三四天陆愔儿便要随着他回京了。
这几天里陆愔儿除了陪蒋笙说话，便是待在医馆给百姓看诊。邹临祈始终在她身边陪着，并不让她离开他视线太久。
到了第四日晚间，陆愔儿送出最后一个病人，正要打烊关门，一个颇为眼熟的人却走了进来。
“师父？”
陆愔儿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王调，激动地过去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带着我娘子出来四处走走，知道你来了宁州，便来看看你。”
王调自娶了亲，一改以前邋遢不羁的样子，身上穿了件十分干净整洁的衣裳，看起来颇有几分富绅的样子。
“好徒儿，几年没见，你倒是长得越发水灵了。”王调道：“怨不得能把当今圣上迷成那样。”
他听说了不少陆愔儿的事，也知道了她在那么小的年纪为什么会那样执着地出来学医。
“你这次回来，可是把皇上也带过来了？”王调兴致勃勃问道：“说起来他也算我半个女婿，合该出来给我行个礼才是。”
适逢邹临祈掀了帘子从后院子里过来，王调一眼看见，认出这位就是自己口中的“半个女婿”，忙变作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朝他跪下：“草民叩见皇上。”
邹临祈并不知道他是谁，抬眼去看陆愔儿。
陆愔儿告诉他：“这是我其中一位师父。”
邹临祈便道：“起来吧。”
他在椅子里闲闲坐了，又让王调在一边坐下。王调并不敢，让了几次，最后才讪笑着坐了。
等陆愔儿下去泡茶，王调清咳了声，恭敬道：“说起来，草民也曾经见过皇上几面的。”
邹临祈侧头看他。
“皇上还在做王爷时，曾去过普陀寺静修。”王调回忆起以前的事，娓娓道来：“那个时候愔儿已拜了草民做师父，常会过来普陀寺这边学医。她本是个认真刻苦的孩子，从来也不会贪玩。可每次碰见王爷入寺，与智通方丈闲聊时，她那心思也便飞了。汤药诀她背不好，草药歌也念不会。忍不了多久就会偷跑过去，躲在一边偷偷看你。一直等你下了山，背影远得再也看不见了，她才会恋恋不舍地回来。”
王调说到这里有些好笑：“那时草民只以为她那丫头觉得皇上长得好看，这才会痴痴地看着。如今才知道，她那分明就是在给自己寻未来的夫君呢。”
邹临祈忆起以前在普陀寺的事，如今再想来，倒果然觉得每回去寺中，总好像会在恍然间撇到一抹幼小的身影。那女孩生得瘦小，爱穿蓝衣，头发扎成可爱的双丫髻，上面系着俏皮可爱的长长发带。
此时才知，那女孩竟然就是愔儿。
他忍不住笑了，等陆愔儿过来，抬起头目光温和地去看她。
陆愔儿并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异常，过去给王调倒了茶，问他：“师父，你跟师母过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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