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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臣,对湘君的调查,让刑部全程参与进来,协助宗正寺吧。”
朱长存眉心一跳,很快又将不虞情绪掩藏起来,朝朱长存点头,说“知道了”。
朱长存又解释了一句,“大理寺已经被湘君的党羽完全控制了,宗正寺难保没有他的人,就算有你全程盯着,可到底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有刑部协助,你也可轻松许多。”
朱文祈自然不会公然反对这提议,否则只会增加宗正寺的嫌疑,所以他只朝朱长存浅笑行礼,“皇叔多虑了,刑部原本也始终在协助调查此案,就算皇叔不提,我也不敢冒险将此事全权交由宗正寺单独处理的。”
朱长存欣慰点头:“你明白就好,你身上伤还没好,快些回去歇下罢,注意身体。”
朱文祈再三谢了皇叔,恭敬行礼告辞。
唐轲领着朱文祯连夜回了蝉衣宗的新根据地,在冼愈的山头住下了。
冼愈自打卸任宗门职务退隐后,便单独辟了山头修了院子住着,因太子刺杀一案暴露,整个宗门换了藏身处,依然按照旧例,为冼愈安排了独立的山头新修了院子。
听说了唐轲做的那些事,冼愈将人狠狠臭骂了一顿,看到徒弟身上的伤,没下得去手揍他,只能骂骂咧咧喊了宗门的医者过来,将唐轲的伤和朱文祯的高烧一起看了,开了药,叮嘱许多,方离开。
冼愈恨不能骂徒弟三天三夜不罢休,可看到唐轲实在狼狈又虚脱的模样,只能先放过他,要他快些休息,待养好了身体他再与他算账。
唐轲都是外伤,虽说确实痛,可他到底是习武之人,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朱文祯从小娇生惯养,这短短两天时间发生的许多事将他身体和精神都拖垮,吃了药,烧退了些,人却始终有些恍惚。
唐轲不想让宗门师兄弟碰朱文祯,只能忍着身上伤痛,自己伺候着。
喂了朱文祯喝药,又帮他将身上都擦洗一遍,换了他自己留在师父这里的干净衣裳,将人抱去床上哄了许久。
朱文祯身上还烧着,唐轲不敢靠他太近,朱文祯不愿意,自己拼命往唐轲怀里钻,唐轲便由他去了,也顾不上理会自己胸前刚缠好绷带的伤口。
朱文祯蜷缩着,整个窝进唐轲怀里,将脸埋在他胸膛。
“小可,泽臣他为何会这样……父皇分明是爱他的……他如何能下得去手……”
“是我的错……我若没有逃出宫来找你,我若是守在父皇身边,他就不会被泽臣毒害了……我不该不听话跑出来……”
唐轲将叹息压进心里,抬手拨开朱文祯柔软的额前碎发,在他额头上亲吻着,“别乱想了,先休息好不好?”
朱文祯摇头,细软的青丝扫过唐轲锁骨,“小可,我父皇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
唐轲抬手,托着朱文祯下颌将他的头抬起来,看着那红肿着的噙满水光的杏眼,“你相信我吗?”
朱文祯定定望着唐轲,“嗯。”
唐轲轻笑,“湘儿,我跟你保证,一定帮你救你父皇,帮你将太子和他的党羽彻底扳倒,好吗?”
唐轲笃定的话语落在朱文祯心底,让他悬着的一颗心有了依靠,他点头,重新靠近唐轲怀里。
朱文祯不明白唐轲一个小小刺客,到底怎么能和正行使监国重任且与镇北王联手的太子斗。
但他无条件信任唐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