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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啊！”
钱谦益本来想带着柳如是和一众下人、浮财坐马车出逃的，瞧见街上乱象，赶紧缩了回来。
队官点头，道：“有传言说宁南伯在大胜关大败，崋贼大军已经过了大胜关，正在赶来南京。
又过了一刻多钟，一行人终于从南边的聚宝门绕出内城，奔向江东门。
队官道：“装什么装？你们这些文官老爷送到军中的饷银本就不够数，上面将领再一经手，到俺们手里的还有几个？”
张慎言穿着一身大红袍，又在南京城为官数年，这些京营士卒倒是认识他。
马士英连忙将其缰绳拉住，急道：“大冢宰，大事要紧！”
“怎的出现这么多乱民？不会闯到咱们家里来吧？这可如何是好？”
没过多久，竟真的有一伙乱民闯进来。
张慎言闻言惊讶，“左良玉竟还欠着你们饷银？”
“尔等乃大明将士，不去抵御贼寇，却在此抢劫百姓，如何对得起君父？！”
“对对。”
“大胆！”
望着张慎言冷笑道：“君父？君父让俺们饿肚子，还欠俺们两个月饷银？”
钱谦益仿佛有了主心骨，忙吩咐众人找兵器。又听从柳如是的吩咐，放弃其他院子，只聚集在主屋所在的中院。
张慎言见状，驱马过去喝斥一队乱兵。
话才说完，就被人一箭射中脖子，惨死当场。
“没事。”钱谦益脸色发白，腿打颤，“就是心跳有些快，有些气闷，快扶我进屋休息。”
结果还没赶到江东门，就瞧见一队溃兵向这边跑来。看装束，却是京营的士卒。
钱谦益却抓住了她的手，问：“儒士，为何又要出去？”
张慎言听着远处的呼喊声，却是又一次呆住，喃喃道：“完了，南京没了。”
柳如是道：“家中有几位护院，还有十几个男子，十几个壮妇，老爷怕什么？让大伙儿都拿上家伙事，乱民闯进来就打出去！”
“几位官老爷把马留下，饶你们一命！”
外面一片慌乱，时不时有哭喊声、大骂声传来，却是附近出现了好几伙乱民，翻墙撞门，抢劫大户。
人却慌了神。
“说的没错。”张慎言眼中又有了几分神采，“即便左良玉的兵跑了，我们还有京营。得赶紧去江东门，平定乱兵，守住城门！”
马士英看向张慎言，“大冢宰，您看？”
柳如是道：“多半还有乱民会来，我不出去，下人们哪肯卖命？”
钱谦益请的几个护院确有几分身手，又有柳如是在后面鼓气，一番“激斗”，终于是将这伙儿乱民赶了出去。
“怎会如此？”张慎言一时难以接受，呆在了马上。
“崋贼入城了！”
没多久，他们就被一伙凶神恶煞的乱兵拦住，用弓箭、火枪指着。
他其实觉得南京城陷已经成定局，眼下他们这些人该考虑的是自身以及满城百姓的安危。
为首的队官忙道：“大冢宰，小伯爷带着一万多人跑了！”
没参加战斗的钱谦益却仿佛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满身冷汗，见乱民退走，竟然一软瘫坐在地上。
“啊，还有乱民来？”钱谦益脸色难看。
柳如是懒得再解释什么，走出去，还带上了房门。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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