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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往下潜游时，思绪纷乱，脑海里唯有对傅见鹿的那句承诺，格外清晰：我答应你。
明珏凭着记忆，寻到王震先前摔倒的大致位置，手电光芒移动，搜寻那只布袋，她肺部已有一种沉闷的痛楚，身体四肢开始发麻。
她眉头越拧越紧，目光随着手电光芒寻找。
终于，她找到那只布袋。
明珏心里一喜，游上去将它拾起，握在了手中，她在水中立着身子，双脚轻轻点在地面上，她忽然心有所感，回过头去。
独眼小人呢站在她身后，嘴角裂出极大的弧度，一张诡异的笑脸注视着她，似怨愤似欢喜。
周边水流变转，气愤沉抑，手电照射处，三条体型壮大，颜色漆黑的怪鱼围着她，照射不到的地方还不知有多少。
她被包围了。
独眼小人浮在水中，身子似水母一般，唯有那眼睛颜色不一样，好整以暇瞧着她，不打算亲自动手，它要等着这些怪鱼将明珏撕碎，将它血肉吞噬，它再将眼睛拿过来。
明珏已成瓮中之鳖，独眼小人就是在用这舍利做诱饵，等她下来，别说明珏体力和肺部空气耗尽，便是没有，她也极难从这包围圈里冲杀出去。
明珏心中叹息一声，阖上眼睛，似乎认命。
那怪鱼张着口，直冲过来，咬合力能将明珏拦腰咬断。
明珏感觉到压力迫近，一股暗流直涌到身上来，她倏忽睁眼，手电照射在那袭来的怪鱼头上。
金光流转，注视着灯光下那怪鱼的眼睛。
明珏谨慎，早在之前过走廊大门，刺死那怪鱼的时候，就观察过它们眼睛是否退化。
白泽眼的色彩比以往都要华丽复杂，它散发出的无形的压力，使得在明珏背后的独眼小人激动到战栗不已。
这一次控制的不在是单一个体，而是从控制个体，进而控制其整个族群，那是庞大的精神消耗。
之前，明珏在大运河，与倪大打那通天太师时尝试过，但也只是同时控制它三个脑袋，这次不一样，那是多个独立的生物。
明珏不知自己会否成功，但也唯有放手一搏。
怪鱼鱼群变得安静乖顺，轻摆身子，环着明珏，那凶兽环伺的阴寒压抑的气息不再。
她成功了。
明珏一手紧握着带子里的钛合金盒子，一手在水中一波，身躯往前游动，身上的力气正在消散，她用了最后点力气攀住一条怪鱼背鳍，那怪鱼往光芒闪烁的地方游去。
她在下面已经耽搁了很久了，仍然有人在等她。
过长时间的闭气，让她头脑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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