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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寺砦,信虎带着京畿的两万多人与本愿寺对峙,不过信长派人送来了一个坏消息,柴田胜家没能得到能登,反而在手取川之战损失了不少人。
现在加贺的一向一揆正在反攻,柴田胜家正在北之庄防守,至于丹羽长秀等人已经退回京都休整。
这会信长又在信里给信虎道歉了,说什么悔不当初,太相信柴田胜家这类话。
信虎并没有在意,反正对他来说,本愿寺的战事,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知道军队一到位,他就可以解决。
现在的问题是信长自己搞出来的,责任算不到他身上,所以他只是回信安慰织田信长。
反正本愿寺就在这,短时间内难以威胁到天王寺的前线,北陆输了就输了,来年再打回去就是。
津田长信看着父亲给自家岳父写信,便说道:“父亲大人,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战机啊。”
信虎写完信,吹了吹,让其晾干,他回道:“无非就是多花些时间而已,问题不大。”
津田长信没想到父亲对此毫不在意,他疑惑道:“耗时太久,会让信长殿不开心的吧?到时候佐久间信盛他们肯定又要在信长殿面前说三道四了。”
“佐久间信盛?呵呵。”
信虎略带嘲笑的口吻说道:“他,冢中枯骨罢了,不必在意,还有那林秀贞,我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很快就可以了结了。”
津田长信有些惊讶,虽然说织田信长很少让林秀贞领兵打仗,但是浓尾和京都的事情林秀贞也没少管啊。
再者佐久间信盛这会虽然丢了京畿军团长的位置,只能留守中野城,但是家中的地位还在那。
这怎么可能一下子了结两位老臣?除非是织田信长出手。
津田长信问道:“父亲大人,难道您有办法让信长殿出手吗?”
信虎欣慰的笑道:“喔?你这反应还不错,这两个老家伙,我已经出手让他们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们已经没法翻身了,现在不过是等死而已。”
他拿起桌案上的书信包起来,递给津田长信:“让人送去京都。”
津田长信立刻起身带着书信离开。
他来到橹楼外,就见一名信使急匆匆走来,他立马拦住信使,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信使一看是津田长信,立马回道:“是纪州出事了,之前万见大人告诉信长殿,纪州的杂贺众要反,信长殿便让佐久间大人领兵震慑。
结果佐久间大人的部队被杂贺众偷袭,败退回中野城,如今正派人向信长殿求援。”
津田长信心中暗惊,佐久间信盛居然连削弱之后的杂贺众都没打过,这必然让信长殿大发雷霆,佐久间家只怕是完蛋了。
信长殿不会对佐久间信盛这样连续失败的家臣宽容的。
难怪父亲大人那么自信,或许他老人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这一刻,长信对父亲信虎的智谋更加敬佩。
他挥手道:“嗯,你快去向父亲大人汇报。”
说罢,他就匆匆离开了。
他刚走几步,就遇到了松永久通,松永久通连忙上前打招呼道:“长信大人,这么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津田长信一看是阿珠姨娘的父亲,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长辈,他客气道:“见过左卫门佐大人,我这是帮父亲大人去送信呢。”
松永久通也没多问这封信,他只是问道:“长信大人,之前不是说信长殿要集结大军讨伐本愿寺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你待在京兆尹大人身边,肯定知道些消息,你我两家关系密切,可否通融通融,透露点风声。”
津田长信摇头道:“抱歉,左卫门佐大人,不是在下不说,只是父亲大人没有交代,我不敢自作主张。
不过左卫门佐大人可以去问问父亲大人,他现在就在橹楼里休息。”
津田长信可是听父亲信虎说过,松永家不可信。
松永久通一看眼前这小子说话真是滴水不漏,暗道:好狡猾的小子,真是虎父无犬子。
他笑眯眯道:“多谢长信大人告知,我这就去拜访京兆尹大人。”
虽然他有些生气,但是在津田长信面前也得摆出恭敬的姿态。
因为眼前这人不仅仅是津田信虎的儿子,他更是织田信长的女婿,家主织田信忠的大舅哥,心腹家臣,随便拿出一个身份都能让松永久通毕恭毕敬。
松永久通拜别津田长信,随即前来拜见信虎,说的还是刚刚那些话。
信虎笑道:“你是要问这件事啊,其实也不复杂,也就是上杉谦信在手取川击退了柴田大人,主力损失了一些,如今退回了京都休整。
另外佐久间大人在纪州被杂贺众击退,困守于中野城,这会正等着信长殿救援呢。”
松永久通听罢,心中大喜,脸上却是惋惜道:“哎呀,这可真是坏消息,京兆尹大人您创造的战机可就浪费了啊,信长殿真是不智啊。”
信虎盯着松永久通,嘴角含笑,说道:“是吗?这对于松永家来说是个好消息吧?”
松永久通看和信虎的表情,轻轻一颤,这话说的,让他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连忙否认道:“京兆尹大人何出此言?”
信虎请哼一声道:“年初,信长殿将大和守护交给筒井顺庆,松永弹正想必是雷霆震怒吧?
左卫门佐,现在可是好机会啊,织田家南北都败了,上杉谦信攻打北陆,本愿寺和毛利家,根来众,杂贺众攻打京畿,中部地区,我织田家可是陷入了四五年前被包围的困境。”
松永久通听着信虎的分析,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从信虎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他觉得这就是个陷阱!
他看着信虎那一脸微笑的表情,心中大惊:阴谋,一定是阴谋!
他现在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啊,额头上虚汗不断。
松永久通不敢再久留,他连忙转移话题,闻了闻女儿阿珠的情况,然后连忙起身告辞离去。
信虎看着松永久通的背影,说道:“左卫门佐,前面的路可要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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