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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目光发亮：“我所走过的荒野，都会变成真的道路。当废纸变的多了，也能卖成钱。这两句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祖三七笑着指了指周围的一切：“第二句，在下并不知其意，不过这第一句……现在还不够明显吗？”
“什么意思？”陆尘眉头一皱。
周围的环境确实是真的，这是因为此地是一处福地小空间，不知道是不是从葫芦天地内弄出来的……
陆尘的思绪忽然一顿，无数条往日自己不曾注意到的讯息，在这一刻悄然窜连。
无数的灵感忽然间好似是被打开了阀门一样，汹涌涌出。
智难师兄的身份，熊经鸟伸之术，秦家村的异样，终南山地宫，洞天小桃源，有自己名字的文献典籍，叫自己陆天师的祖三七，好似与真实界历史完全不同的历史痕迹……
祖三七就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陆尘，也不说话。
当陆尘回过神来，看向他的时候，祖三七才拱了拱：“看来天师应该也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了，恭喜天师。”
陆尘深深的看了一眼祖三七，幽幽道：“贫道也不过是略有猜测，你先说说吧，你，或者是祖冲之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他一直都想了解这两句话的含义，可是却一直不可得。
祖冲之是如何解密的？
祖三七笑道：“本体其实也没有想到，也是成师想到的，他曾和少阳真君交流过，少阳真君就曾说过这些事情，后来被成师记录了下来，并且留下了自己的感想与猜测，本体在梳理成师遗物之时，偶然遇到，后来便弄出了现在的这一切，也不过是验证成师所记录的到底正不正确，而现在看来，这里确实是真实界了，所以，我们猜对了。”
陆尘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倒是挺大胆的，不过，当初南北朝的时期，南北两地分成了两个朝廷，你们又是如何汇聚天下大半之力的呢？”
祖三七笑了笑道：“成师又不是在下一个弟子。”
陆尘恍然道：“寇谦之？”
祖三七微笑摇头：“并不是，寇师兄虽然是北天师道的天师，对终南山地宫贡献不小，甚至于连自己成道所用的地上道国都奉献了出来。可是他毕竟是道门之中，在下虽然与其也有师兄弟之名义，却毕竟不是一支，在下同支的师兄姓殷，名绍。在真实界的历史中，曾做《四序堪舆》。”
陆尘记忆流转，很快便找到了有关于殷绍的记载。
他已经过目不忘，许多有名的典籍，陆尘其实都看过了。
二十四史之一的《魏书》中对殷绍有过明确记载，其中还为其立传。
《殷绍传》：殷绍，长乐人也。好阴阳术数，达九章、七曜。世祖时为算生博士，给事东宫西曹，以艺术为恭宗所知。太安四年夏，上《四序堪舆》，表曰：“臣以姚氏之世，行学伊川，时遇游遁大儒成公兴，从求《九章要术》。”
这位是名正言顺的成公兴的弟子，寇谦之是成公兴的弟子，还有待考量，可是殷绍却不用。
因为他是官，出身干净，所说也都是自身的经历。
“又是一位数算大师。”
陆尘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故事线合理了很多。
刘宋有祖冲之，北魏有殷绍，再加上如日中天的寇谦之，三人若是合力，弄出来了一个终南山地宫，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一个成公兴，都能算计的天下洞天大乱，势力大损，他的弟子们哪怕是差上一些，可是数算之道，算天算地算人心，可谓是无物不算，差一点又有何妨？
“师兄确实是数算大师。”祖冲之微笑着点头。
他们这些数算之士，在古时候的那种环境里面，可能数十上百年都出现不了一尊。
他能和师兄一个时代，共同创建了终南山地宫，也是一件幸事。
“祖冲之与殷绍还活着吗？”
陆尘问道。
祖三七摇头：“本体与师兄虽然都是数算大师，可毕竟当初的天地已经承载不了高修了，而且本体与师兄志不在此，故而并未长生，这也是在下能够存在的原因，便是本体希望在下能够见到陆天师您，哪怕是一面也足矣。”
陆尘摇了摇头道：“贫道只是一介普通修行者，祖先生才是国之大才。”
祖冲之的遗作，哪怕是到如今，都绽放着光辉。
当然了，这是蓝星上的祖冲之，而不是葫芦天地中的祖冲之。
不过两者之间毕竟存在着因果关系。
祖三七笑了笑：“本体还活着的时候，就恨不能与天师同一时代，共敌那域外天魔，拯救世间，后半生一直都在为终南山地宫而努力，说服众多道门高德大修，寻找您的踪迹，希望可以实验成真，若是本体尚在的话，有天师您的这一番话，本体恐怕也死而无怨了。”
“其实贫道也要谢谢你们。”
陆尘缓缓道：“若是不是有祖先生与殷先生这样的人的话，恐怕贫道还了解不到原来贫道走的路，竟然都可以成为真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幽然。
他所走过的荒野，都能成为路。
这是一个代称，真实的含义，其实说的是他所经历过的虚假世界，都会成为真实！
天之命灵，天之命灵……原来，这种位格的主要功能，其实是将假的，变成真的。
或许，并不是将所有的虚假变成真实的。
可是有了智难师兄存在的痕迹，以及终南山地宫的出现，却已经表明了，随着陆尘的修为提升，他所经历的世界的真实性，也在慢慢增多。
对于普通的天选者来说，虚假的就是虚假的。
哪怕是再怎么的真实，可也无法与真实界交联。
而对于陆尘来说，则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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