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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辟的连哄带骗之下,之前想着和文聘玩命的府兵们毫不拖泥带水的撤了,五千人继续西进,去找军队数量也不多的黄忠交流感情去了。只留下了一千多人继续向南进发,不过这一千多人也不再是之前那种大张旗鼓压过去玩命的架势,而是迅速化整为零,开始变成一个个小队,持续不断骚扰文聘的大军。
刘辟此刻无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不知自己马上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物。
文聘此刻则显得无比头大,本以为自己能将这支敌军吸引过来彻底歼灭,从而帮助自己打击城中的士气,为此自己还不断的派遣小队往这支军队口中送,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一切也都很顺利,敌军都已经跑到西鄂县了,结果……
嘿,这帮孙子竟然跑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文聘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我刀都磨好了,你竟然临阵脱逃了?光是临阵脱逃也就罢了,你竟然还专门派人留下来恶心我?你们这些西凉军的高层,有一个算一个怎么都这么没素质啊?
“哎!”
计划落空的文聘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现在是真的心累啊!敌人有一个算一个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啊?继续打下去,真的能一切顺利吗?看着岿然不动的宛城,文聘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派人去告诉黄将军,让他多注意东边来的敌军。加强粮道警戒,加派一倍的人手保护粮道。再派人回一趟襄阳,请求使君能再多派一些援军……”
既然不能拖下去,那就只能拼尽全力猛攻宛县了!接下来可不能再顾及士卒的伤亡了。
“是!”
士卒对着文聘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军帐,只留下文聘一人继续处理着军务,为接下来的强攻宛县做着准备。
刘辟庆幸、文聘郁闷,而有一个人在得知南阳的消息后却乐开了花,为此还被自己的父亲给揍了,理由是“南阳即刻有倾覆之危,你在这里高兴什么?你对得起你领的俸禄吗?”
打完后就将他赶出了家门,美其名曰是让他去问问李儒这事该如何处理。
但董嶷对此嗤之以鼻,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老爹还会关心这个?他打自己不就是嫌自己碍眼想赶自己走,好陪孙子玩吗?
“老东西,下手没轻没重的!打坏了我你爵位留给谁啊?我就不该带我儿子来看你!”
一旁的李利闻言直翻白眼,谁让你老是去气你父亲的,你这是活该!
“我说子成啊!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去打猎也行啊!不要老去刺激卫将军好吗?你挨打是没事,可连带着我都被卫将军不待见了啊!”
“嘿!你怎么说话呢?跟谁俩呢?记清楚你的身份,你要叫我将军!”
李利闻言只是冷笑,将军?只挂着将军的名号打了一仗罢了,瞧你那嘚瑟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徐晃他们一样假节了呢!要我冲锋陷阵的时候勾肩搭背,不需要的时候又开始摆谱了?什么东西啊!要不是你丫姓董,你迟早被人套麻袋你信不?
见李利一脸的不屑,董嶷也不觉得尴尬,都是同生共死的交情哪会因为这点事闹不愉快?你翻你的白眼,有你求我的时候!
“哎呀,现在南阳那边出了乱子,这张辽真是太不小心了,如今看来还是得我出山啊!”
“兵马都是现成的,就是这将校要好好的选一选了啊!该选谁一起出征建功呢?真是好难抉择啊!伯兴啊!你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你可以提嘛!”
董嶷笑吟吟的看着李利,就差把快来求我写在脸上了,气的李利差点拔刀砍他。李利冷冷的瞥了董嶷一眼,随即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脸,硬是挤出了一个极其谄媚的笑容。
“将军说的没错,荆州军来势汹汹攻势迅猛,确实不是我们两人能应付过来的,还是要挑选一批精明强干的将校才行啊!”
呵~李伯兴啊!李伯兴,论不要脸你也不遑多让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董嶷也是不舍得抛弃自己这个好搭档的,毕竟能打、值得信任、好忽悠还不抱怨的副将确实是不多的。而且他们两人都习惯了在战场上彼此配合,还真不好分开各自为战,不管怎么样,董嶷都打算要带着李利出征的。
因此,对于李利的无耻表现董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便扭头离开了,“我先去和李儒打个招呼,免得事后出现什么问题 ,妈的,我也想有假节啊!”
李利见状哪还不知道董嶷的意思啊?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哎,将军你等等我啊!”
今天是休沐,李儒在家休息,两人便直接找到了李儒的府上,向李儒说明了来意。当李儒得知董嶷是打算带领大军出武关救援南阳后,不由得陷入了犹豫之中。南阳的局势虽然确实比较危急,但让董嶷领军救援的话,他一时之间还是挺难下定决心的。
主要原因有三点,一是董嶷真的能独当一面了吗?荆州军再怎么样也是正规的、成建制、有这充足后勤保障的割据势力,和一盘散沙的羌胡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董嶷真的能扛得起救援南阳、击退荆州军的重任吗?
二是董嶷走了,那关中这边谁看着呢?自己虽然控制了朝政,但军权也必须有人盯着啊!虽然刘协现在几乎是废了,但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啊!相国将董嶷扔在关中,不就是为了保证长安不会出什么乱子吗?此事关系重大,就算没有出乱子,自己也不能在未请示相国之前做出决断啊!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自己擅自调兵压根不符合法度啊!自己是尚书令加侍中,掌控尚书台和朝政大权没错,但自己不是将领也没有假节,对于军队却没有丝毫的干预法理,自己拿什么名义调兵呢?
李儒自己本来就一堆的事情,现在又碰上这个事情,一时之间也不由得感到了烦躁,干脆就将这些顾虑告诉了董嶷二人,想问问董嶷的想法,也正好看看他到底是一时激愤,还是深思熟虑过的。
听完李儒的顾虑后,李利不由得有些迟疑,但董嶷却是笑了笑,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别看他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但他也早就不是之前那个纨绔子弟了,李儒的这些顾虑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
对于李儒的质疑和犹豫,他并不觉得意外,而是正式的行了一礼后,便开始侃侃而谈的分析道,“军争首在庙算!”
“荆州刘表在朝廷锋芒毕露时不敢妄动,如今却在朝廷休养生息、无暇他顾之时用偷袭的诡诈之术骤然发难,可见此人是蛇鼠两端、心怀忧惧之情!朝廷如果不发兵救援南阳,那必然壮其胆色,南阳必不复国家所有!而只要朝廷发兵救援,刘表必然迟疑不定!”
“况且南阳如今虽然空虚,可相国此前推行的均田、府兵早已深入民心,南阳军民天然与荆州大族的利益冲突,民心军心尽在朝廷,刘表想要拿下南阳几乎是不可能的!相反我军在南阳却是主场优势!”
“南阳军民期盼着朝廷大军,如婴儿盼父母!我军不至,会使刘表愈发猖獗、南阳军民离心,一时之失需百倍努力才能重新夺取!而自从相国掌权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将士皆有不败之心,不可失其锐气!”
“故而南阳我军必须要救!而且只要朝廷出兵,那必然就能保全南阳,拒敌于汉水之南!”
“至于关中安危?可留下一二可靠将校即可,我星夜袭之一月之内必破敌军!敌军败退则朝廷自安!”
“最后就是调兵的问题了!令君无法直接调兵,但家父是卫将军、领司隶校尉,南阳叛军势大可能威胁关中,家父调兵进行抵御再合理不过了!”
“只是粮草军械需要令君进行筹措!”
一番话语说的李利和李儒二人一脸的诧异,半晌后李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说好的一起抽刀子砍人,你怎么还偷偷读上书了?呸!
见董嶷分析的有理有据,李儒不由得一脸欣慰的看向了董嶷,立刻露出了笑容。“子成,终不似当年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