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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好吃，好吃。”老板一边进食，一边含混地咕哝着。
“慢点吃，一下吃太多干的会很难消化。”姜姜提醒老板。
老板抻着脖子咽了两下：“水！”
姜姜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二草，二草再传给老板。
他们三个都不愿意靠近老板，但二草是老板的贴身保姆，所以这个重任就交给二草了。
老板的脸仿佛塌陷下去，原本红润发光的脸颊，现在变得皱巴巴的，没有一点血色，本来奸猾有神的小眼睛，现在也失去光芒，微秃的头发乱糟糟地飘动着，中间还夹杂着树叶和不知道什么植物的种子。
这大概就是文学作品中形容的：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吨吨吨！”
老板一口干了矿泉水，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
忽然间，他皱了一下鼻子：“什么东西这么臭？”
三人望天，那还能是什么。
“快，快帮我把衣服脱了，我也要下水！”老板向二草伸开双臂。
二草硬着头皮上去，屏住呼吸，替老板脱掉厚实的登山服外套。
不脱还好，一脱，捂了很久的汗臭和各种臭味扑面而来，二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猛掐大腿才能保持清醒。
姜姜和辰风对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对二草的同情。
“凉快了，凉快了，快，我要下水！”老板急不可耐地说道。
“不行，你不能下水。”姜姜拦住老板。
“谁也不能阻拦我下水！”老板大声叫道。
“水很凉，就像冰一样，你这样下水会生病的！”姜姜也大声怼回去。
虽然导游控制不了游客的行动，但也要尽量阻拦他们做危险的事情。
老板一愣，声音弱了几分：“真的很凉？”
二草和辰风同时点头。
老板犹豫了一会儿：“这样啊。”
他竟然听进去了。二草和辰风惊讶地看向姜姜，姜姜也没想到老板会听话。
“那我不下去了，我在岸边看看总可以吧？二草，还不推我过去？”老板一拍轮椅扶手。
二草推着老板来到翡翠潭边，老板从高高的岸上往下看，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回忆起了什么。
就这样，老板在潭边坐了很久。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微风带走一夜的疲惫，他慢慢地歪过头，开始打呼噜。
一声强过一声的呼噜响彻潭水上空。
“你们先在这里看着，我去翡翠潭中间探一探。”姜姜小声对辰风和二草说。
“你要去深渊？那也太危险了！”辰风立刻反对，“我游近那里的时候，能感觉到一股吸力，好像在把我往深渊里带，那边的水流不正常。”
“就是，太危险了。”二草露出畏惧的神色。
“放心，我有潜水执照，以前也在喀斯特地貌洞潜过。”姜姜自信地说道，“而且这次不能算洞潜，只是在浅层的地方看一看，我需要取一些石头样本，分析一下究竟是不是翡翠。”
“好吧，这也是导游的基础技能吗？”辰风问。
“算是进阶技能吧，掌握不掌握都行，不过，在介绍景点的时候，不能胡说八道，总得知道潭水里埋的究竟是不是翡翠。”
“原来如此。”
一番准备后，姜姜带上脚蹼，轻盈地跃入水中。
老板猛地惊醒，发出一声响亮的鼻音。
岸上三人看着姜姜像一尾游鱼一样掠过水面，笔直地向深渊游去，在她身后，许多气泡像珍珠一样浮起来，留下一道水迹。
“喔。”老板发出惊叹声，“姜老板去哪里？”
“她要去看看深渊里的翡翠。”辰风担心地握紧了拳头。
“厉害啊。”老板感叹，“那种危险的地方，只有最勇敢的人才敢去，想当年我舅舅……”
老板的吹嘘声像噪音一样被忽略了，辰风和二草都紧张地盯着姜姜的身影，看着她消失在深绿色的深渊边缘。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个世纪，姜姜又上来了。
她从水里冒出头，换了口气，游回岸边。
“姜姜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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