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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之事与胡家的污钱脏事有关,那个抢走梁薄的小丑,会是杀了胡家父子的小丑吗?”回去的车上,见韩箐一直冷着脸不说话,清平子开了口。
你还别说,梁薄这小子真够倒霉,他有点想笑。
“不好说,那个小丑杀胡家父子毫不犹豫,出手就死,可梁薄却是捉走。你要说梁薄罪恶不够,何必捉他;要说罪大恶极,也没必要捉他,直接杀了了事,偏又捉走。反正有小丑的骨架信息,比对一下便知。”震山河接道。
“是不是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死有余辜!”韩箐看了两人一眼,冷声道,“张勉辉是普通人,工捕必须尽职尽责,现在修为非凡的修仙者插手进来,已在工捕的能力范围之外,可以光明正大撒手不管。”
“我说你怎么忽然变的阴阳怪气?”清平子他们还不知道丁岩东杀刁铭被拿下之事。
“咱们立下功劳,正好可以借机休息,明天去云顶度假村玩玩,怎么样?上次不过匆匆看了两眼。”韩箐没有正面回答。
清平子轻嗤一声,现在的云顶度假村已经被媒体包围,谁去玩就给你扣一个支持罪恶的帽子,把你的住址、工作单位挖出来亮相,已在倒闭的边缘,玩个屁呀!
韩箐他们回到捕衙的时候,关山培正在审问室里训斥丁岩东,身边坐着杜弘举,丁保中他们则坐在观察室里静观。
范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个人在楼下为那些花花草草浇水,优哉游哉。见众人回来,略微问了情况,走到停车场的水泥墩上坐着,拿出手机看新闻。火辣辣的太阳,因为浇水运动了一会儿,衬衫已经湿了。
“丁岩东,身为在职工捕,竟然在捕衙里持枪杀害嫌疑人,知律犯律,罪加一等!”关山培拍着桌子,声音洪亮。这段时间被晾在一边,成为常乐县捕衙的笑柄,似乎要将这些不满,全部发泄在丁岩东身上,也表明一下他的存在感,所以抢着过问意料之外的丁岩东杀人事件,“你是做了三十多年的老工捕,拿了三十多年王朝黎民的税银,你对得起……”
丁岩东双手铐着,坐在对面,平静的看着关山培唾沫横飞,直到他说完喝水,才嗤讽道:“关山培,我这些年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常乐县丁岩东?”眼前坐着的人,一改过去略带颓废的神情,露出犀利毒辣的坚毅眼神,当剩下孤身一人的时候,常乐县丁岩东回来了。这是一个敢和余三深、胡不扶叫板的工捕,别说一个县尉关山培,关山培一时都不敢与他对视,“你是什么东西,别人不知道,丁某人可清清楚楚!你应该庆幸,我犹疑了很久,到底是杀刁铭还是关山培,还是他麻的两只畜生一起宰了!你应该感谢我丁岩东留了你一条狗命,你才有机会坐在这里大放厥词,而不是挺尸在冰冷冷的停尸房!”
“丁岩东!”关山培拍案而起,一张脸涨得铁青。
“你也是做了几十年工捕的老人,在一个杀人犯面前还沉不住气,算什么东西!”丁岩东不以为意,仍然蔑视的看着他,“你到常乐县这些年,除了吃拿卡要,作奸犯科,做过几件有益于黎民的事?你今日能坐在我的对面,自以为以审判者的姿态面对我,不是因为你干净,而是上头没有查你,那层遮羞布还没有掀开,我看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丁岩东,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这是污蔑!”
杜弘举看着完全失态有可能暴走的关山培,望了监控一眼,见丁保中没有任何指示,只注意着关山培,防备他在审问室里动手。
“污蔑?”丁岩东身子往前靠了靠,双手放在桌上,“你以为没人知道你们一家子的卡上有多少钱吗?你以为你藏在家里发霉的现金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吗?你以为你存在保险柜里的金银珠宝只有你们两口子知道吗?你以为你在外面买着房子养的女人我不清楚吗?就算你在娘胎里就做御首,几辈子也拿不了这么多钱!那些被你害过的人,我全部查的明明白白,记得清清楚楚,全部放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是谁?你早已经忘了,我是常乐县丁岩东!我要查的人,我要查的事,谁也翻不了天!今日当着京机阁的面,你告诉我,你经得起查吗?”他的右手食指不停的点在桌子上,“一查你就得死,跟我现在一样!你之所以活蹦乱跳到现在还没出事,那是因为我丁岩东没有实力,不是我没有能力!”
关山培咬牙看着蔑笑直视他的丁岩东,面色发黑,浑身颤抖,不敢出言反驳。
角色似乎颠倒了。
杜弘举轻笑了一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拿在手里点了点桌面,随后放在桌子上。
真是笑话!
震山河他们已经来到观察室,刚好看到关山培被丁岩东批的哑口无言,开了麦道:“关大人,到办公室来一趟,我们好好聊聊。杜都头,暂停对丁岩东的审问,让他先冷静一下。”
吩咐完,震山河关了麦,让丁保中立刻通知京机阁的人待命。丁岩东说了这么多,总要表示一下。随后让韩箐带着侯万兵、吕小小去审问丁岩东,至少比关、杜二人好说话。
“丁岩东,你这条老狗,我要宰了你,宰了你!”回到捕衙,得到工捕正式通知的刁贞珍,哪里能够冷静,疯魔一般冲向审问室,在门口被工捕抓住,仍拼命挣扎,血红双目望着里面的丁岩东,恨不得生撕了这个杀父仇人。
听到她的怒吼,丁岩东半转身子,含笑回望。没有错,他在笑,高傲的笑,以胜利者的姿态。
这个刁家的女人,终于在他面前露出了无法控制的獠牙,为了她被杀的亲人,她也体会到了纠缠自己十年的痛苦。这是十年来非常痛快的时刻,值得庆贺,在审问室里。
“把她带去关起来,别像疯狗一样四处咬人。”韩箐带着侯、吕走到审问室门口,看也不看刁贞珍,走了进去。
“贱人,我记得你,直到你死,自己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吧!”刁贞珍看着韩箐的背影,怒气、怨气、杀气不可遏制的往外冒,甚至比面对张勉辉、丁岩东更加强烈。
梁家、刁家的悲剧,就是从这个女人来了常乐县开始,是她掀起了早已尘封的十年前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