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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江山市大洲县城下面乡镇的一个山庄。
黎锦和临海市市委书记靳小芹相对而坐,煮茶聊天,此刻茶香袅袅,两人都很放松。
靳小芹的美女秘书和司机在厨房和庭院处理食材,准备中午餐。
黎锦和靳小芹见面,则是早几天就约定好了的,除了联络感情,也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靳小芹已经请黎锦做暗中的经济顾问,她带着数据和文件过来,正好让黎锦帮忙临海市各个经济数据背后的含义。
黎锦这次见靳小芹,也有所准备,他想和靳小芹合作,搞江东苏家的债务买卖生意,套路京城苏家。
靳小芹看完黎锦的债务买卖交易方案后,面露惊讶之色,又叹息说:“你这样做,恐怕是要挨骂呀。”
黎锦早有预料,平静地回答:“对于苏琳和苏纪年,她们肯定要骂我,因为我让他们亏钱了。但话说回来,我这样做也是将苏家的债务危机解决了,对大部分苏家人来说,是利好的,对江东的发展,也起到稳定作用。”
黎锦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接着道:“我也并不想伪装成道德楷模,我也是有私心杂念的,别的不说,我得对跟着我的朋友同伴负责,他们愿意拿出来跟我去冒风险,要是最后不赚钱,我良心也过不去。”
靳小芹看着黎锦,心中暗自感慨,她看得出黎锦对苏家没有什么感情。实际上,想到苏家对黎锦做的事,黎锦的确不应该对苏家有感情,她赞许黎锦敢爱敢恨!
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有着一种对黎锦特殊的情愫。黎锦是那样的英俊帅气,每次看到他,靳小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可是,两人的年龄差距和身份摆在那里,而且他们都各自有着家庭,这让靳小芹只能将这份爱而不得的情感深埋心底,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于是她强忍着内心的波澜,故作镇定地说:“你不怕挨骂就行,我相信你,我也支持你!”
接着靳小芹也喝起了茶,然后换个话题道:“我听说陈洪生在新岗位上的工作情况不是很顺利,他有没有邀请你过去?你可别急着答应,你再考虑考虑我临海市的岗位。”
黎锦心中明白这是靳小芹想要挖他,他也清楚自己到了一定高度,迟早是要离开江东省的。毕竟,组织上也不允许他这个从江东底层起来的人掌握一省的权柄,那样他的权力将无人可以监督,就会滋生很多问题。
他道:“我跟陈洪生一直有联系,陈洪生去了外省,但嫂子和孩子还留在江州,上次我也去嫂子家做客了,我和他们算私交不错。日常空闲时间,我和陈洪生也有电话往来,也就很多问题做了交流。他现在还没有捋顺当地的关系,有些工作的展开,必定涉及某些人的利益,执行起来会出现掣肘的现象,但问题不大,我相信他。”
黎锦顿了顿,又道:“感谢你们看得起我,但目前我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去到你们提供的岗位,我也不能服众,我还是想继续锻炼,提升,沉淀。”
靳小芹心中一阵苦涩,黎锦算是婉拒了,她多么希望黎锦能来到自己身边,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你啊,你还不优秀啊,你就是太谦虚。”
黎锦也笑了,说:“根基浅,不得不如此啊。”
与此同时,苏家老宅那边。
苏志强神色焦急,脚步匆匆地赶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是冷汗,他刚安葬了父亲苏光禄,那些债主就找他了。那些债主只要钱,不讲半点情面,他只好来求苏延年苏延年。
苏志强语气焦灼地说:“延年叔,我现在急需一笔钱,我想将属于我那份股权兑现,我想得到三个亿。你得帮帮我,说服苏纪年等人,最后今天就完成股权转移和打款,我急需要钱。”
苏延年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沉声道:“志强,上次开会不是说了,鉴于你赌博的行为,还有背了一屁股债,你爹留下的股权,不能由你继承,你更别想着用它们来换钱了。这不可能的!”
苏志强梗着脖子,眼神中满是不甘,大声说道:“叔,你是最重传统的,那我就说传统。按照传统,老子的东西,就应该由儿子继承,我爸的东西,是不是就应该留给我?既然是留给我的,那我为什么不能自由支配?我现在就要用它们来换钱。”
苏延年忍不住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缓缓道:“你爸手上的股份,严格来说,也不是你爸的,而是苏家的,你爸只是代持,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再说,如果你要扯传统和继承,那你爸的债务,你也继承了吧,你帮他还了呗。”
苏志强咬咬牙,依旧强辩道:“按照法律上,老子欠的债,儿子可以不还的……”
苏延年再笑,脸上满是无奈,摇头说道:“志强侄儿,我提出由苏家集团,家族帮你爹还债务和股权捆绑,是为了家族的稳定,你应该感激我和支持我,而不是将我当傻子。”
他见苏志强脸上的笑意凝住,便语气严厉了一些,接着道:“按照苏纪年他们的意思,是要直接回收你们手上的股份,然后清算你们的资产,用来还债,能还清最好,不然,你们全家老小,都要进集团的生产线打工拧螺丝,像你这样,挪用了集团的公款,则需要进去蹲大狱,出来后继续打工,你连这个形势都看不清吗?你怎么敢做三个亿的春秋大梦?”
苏志强一听,索性豁出去了,歇斯底里地喊道:“延年叔,你不给我钱,你就是徒有其表,你就是个伪君子。”
苏延年的脸色大变,声音冰冷如霜地说:“不给你钱,我就是徒有其表!这就是你内心对我真实的评价吧?那你就真的太令我失望了,我也不会再同情你了。”
此时,苏延年的心中满是无奈和悲哀,他心想:苏家之中,恐怕不少人会将我当做冤大头老好人,想要从我这里攫取好处呢。
他谐谑地看着苏志强,严肃道:“一个个的,都想要从苏家拿钱,那就要看你为苏家做了什么贡献。”
而苏志强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满是懊恼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