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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殡仪馆。
苏家将苏梓哲的灵堂布置得很高级,给苏梓哲风光大办,邀请了很多人过来吊唁。
徐忠达也带着妻女过来,但他们都是走过场,没有过多逗留。他们在殡仪馆外面分开,徐忠达去忙他的事,而徐芸则带着她母亲钱小兰回家。
在车上,徐芸将白色胸花等丢掉,如果不是徐忠达坚持,她都不会过来。她现在也被黎锦调查中,因为在苏梓哲的通讯记录中,有她和苏梓哲吐槽黎锦。她现在恨不得不认识苏梓哲,都成为她的累赘。
钱小兰道:“梓哲这次倒了大霉,年纪轻轻就没了。真是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啊。我以前以为你们两个能走到一起,没想到,最终还是有缘无分。”
“妈,你胡说什么,我跟苏梓哲熟,仅仅是因为你们父辈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些什么缘分,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徐芸说,白一眼她母亲。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我们的话又不会让第三人听到,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谈的。我和你爸,多年前也是希望你们在一起的。小时候,梓哲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们都肯定他能有光明的未来。”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男女感情的事,谁能说是一定的呢。妈,我还跟你说,我觉得黎锦都比苏梓哲好,若是让我选择,我宁愿选择黎锦,也不会选择苏梓哲。”徐芸一咬牙,说出这话,试探一下她母亲的态度。
她的确被黎锦征服,不仅是黎锦手中的钱和权力,黎锦的个人能力,还有黎锦的狠辣手段。她若是成为黎锦的女人,那她父亲就不敢对她指手画脚,就跟现在苏玉跟黎锦还是夫妻,苏延年和林菁也不敢太排斥黎锦。
“你,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喜欢黎锦?你喜欢任何一个别的男人都行,但不能喜欢黎锦!”钱小兰则大吃一惊,指责徐芸。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黎锦?你看看黎锦有多好,你要是让我列举黎锦的好,我能跟你说一天一夜。苏梓哲因黎锦而死,说明不如黎锦。别的男人也做不到黎锦现在的事,没人能跟黎锦相比。”徐芸说,提及黎锦,她眼里莫名地有光。
“可黎锦是有家庭的,并且,小龙的伤和被毁的人生,也是拜黎锦所赐。黎锦是我们的仇人,你怎么能喜欢他?太荒谬了!”钱小兰说。
“子龙的一生,毁在他自己的手上,他沾染上那些玩意,就注定没有将来了。这跟黎锦有什么关系?真是!”
“小芸,你,你前些天都在说黎锦的坏话,将他说得十恶不赦,现在怎么说他的好?你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这还不是怪你们,你们天天琢磨让我嫁到林家,你们难道不知道,现在林家那些人,谁配得上我?他们太差了,我嫁过去,我的人生就真的毁了。”徐芸说,每次参加相亲等,她脑子中都会出现黎锦,拿黎锦跟相亲的对象比较,发现没有能跟黎锦比较的。
她马上反问:“妈,你此前也是说黎锦好,你赏识黎锦,但今天你怎么跟我反着来,你开始说黎锦的不好。我看,变化的是你。”
“那能一样呢,我赞他,是希望他跟苏玉黎锦,然后成全苏玉和子龙的好事。不说这个了,反正你和黎锦的事,不可能的。你爸这一关,你就过不去。”钱小兰说,但她却没底气跟徐芸对视,因为她心里有羞愧不能示人。她做过春梦,非常剧烈的梦,对方不是徐忠达,而是黎锦。
一听到徐忠达是拿主意,徐芸也就沉默起来,她其实是身不由己,没有自己寻找独立幸福的自由。
黎锦并没有畏惧苏家,他又来到江州,继续忙省政府秘书长的工作。省府办有苏家的外戚,最高不过正科级,却是用十年十几年的时间铺垫沉淀才得到,跟黎锦坐火箭般的蹿升,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他们看到黎锦,除了平日的敬畏,又多了些义愤填膺。
不过,黎锦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黎锦可以随意调动他们的岗位,决定他们的升迁等。他们在黎锦面前,还得表现得恭恭敬敬,战战兢兢。
黎锦则还需要这些下属做事,所以,非必要和充分条件,他不会随意动这些人。
这日,他又在省府办看到了省财政厅长黄政,他邀请黄政到办公室里,抽烟。而后,他看着黄政,微笑道:“财神爷,你这次被人举报了,你知道吗?”
黄政却心神一荡,平日里他可以无视黎锦,但现在黎锦离省委书记和省长太近,黎锦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再看黎锦嬉皮笑脸,更他相信那句话‘很多真话,都是通过玩笑话说出来的’。
他喊冤,也有点恼火,道:“举报我什么?我们的业务是非常透明的。”
“还是有不透明的地方吧。黄厅,林家那小妹跟你侄子黄少华走得很近,我的岳母林菁也在财政厅工作,你也批准了对林家一些项目资助,就有一个传言,这江东省的财政厅,到底是江东几千万上亿人民群众的财政厅,还是你黄家和林家的财政厅?”黎锦说着,语气渐冷。
黄政听得有点汗流浃背,他沉声道:“黎秘书长,你不要上纲上线,乱给我扣帽子!我从政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是什么套路,我经得起组织的考验。”
黎锦则呵呵一笑,道:“黄厅长,我可没说你经不起考验,我只是转述一下我接到的举报信息而已。而情况真实与否,得有纪委监委那边的同志跟进调查。你们财政厅的工作,与我无关,你也是。所以,你别激动。”
“仅仅是举报?不是你的套路?”
“我有什么套路?你这话才是上纲上线,给我打标签和扣帽子!看来,以后我就不跟你提前沟通,谁在我这里举报你,我直接转到纪委监委那边。我何必做什么恶人。你请回吧。”
黎锦也收起笑容,送客。
黄政也带着愤怒离开,可走出没多久,他就意识到这里面并非空穴来风,黎锦恐怕另有目的。黎锦的目标,可能就是他,此前他多次拒绝黎锦向江州市拨款的申请,有可能得罪了黎锦,黎锦想换掉他!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了不得啊!”
黄政更加觉得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