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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集团后,季菀就回到了影立方准备完善设计方案。傅危的单子是她回国后事业起步的第一单,象征着良好的开始,她想要做到尽善尽美。
“季姐,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
办公室的门被手下的设计师轻轻敲响,季菀的视线这才从电脑屏幕的稿图上移开,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
设计方案的大部分已经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和傅危现场商议完成了,只是没想到细节方面的修改也那么磨时间。
“你们先下班吧,我改完方案就走。”
季菀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电脑屏幕上,与其把工作带回家,不如一口气忙完,一身轻松的下班。
设计部的人陆陆续续全部走空了,硕大的办公楼只剩下季菀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一直忙碌到九点,整个设计方案才算彻底完工,季菀检查了两遍没有缺漏后直接发送到了傅危的电子邮箱。
她伸了伸懒腰,关电脑准备下班,然而闭眼之前还一片光明,睁眼后四周已经陷入了一片漆黑。
轰隆的雷声响起,巨大的落地窗前能够清晰的看见外面宛如撕裂天空一般的紫电,暴雨突如其来。
“跳闸还是停电了?”季菀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很快镇静了下来,她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往电闸总开关的方向走过去。
可令人失望的是开关向上,说明不是跳闸而是停电。
设计部在整个办公楼的第21层,没有电源的情况下电梯无法正常运行,单靠腿力下楼并不轻松。
蜿蜒向下的楼梯黑暗而幽邃,季菀一手扶着墙,一手打着光缓慢下行,楼道安静,回荡的只有她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季菀忽然想起了在金盏花疗养院蒙眼治疗的日子,那时候完全看不见,步子反而比自己迈的坚定有力的多。
“您的电量已不足,手机将在30秒后关机,请及时连接电源。”
低电量的提示音响起,季菀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算不算想什么来什么?
她闭上了眼,手摸索着墙体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下走,人在闭眼后的感知会被放大。
季菀感觉到了一个快速向自己这个方向冲来的物体,她下意识地闪身避让。
“喵——”猫咪的叫声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有几分瘆人,阶梯的宽度有限,忙中出错让她脚下踩空,失重感陡然而至。
她甚至来不及尖叫,整个人就已经向下坠落,她的手下意识地护着脑袋,想要保护重点部位。
好在阶梯距离底层已经很接近了,“咚”的一声,她的腿重重撞在栏杆的位置上,剧烈的疼痛让季菀差一点昏厥,却也让她停了下来。
季菀摇了摇脑袋勉强坐起身,膝盖处钻心的疼痛让她眼睛里一片水雾。
办公楼没有人值守夜班,赶上身上的手机又没电关机了,她咬了咬牙想要站起身,却又无能为力。
之前那只乱窜的猫咪已经安静了下来,它蹲在楼梯口的位置看季菀,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季菀的嘴边浮起了一丝自我安慰的笑容,一种无助的感觉却涌上心头。
“你也被困在这里了?”
她冲着猫咪招了招手,而身后则是传来有力的脚步声。
季菀扭动了一下身子,抬眸看向公司后门的方向,黑暗之中,一个穿着羽绒服的男人正在走近,他似乎在生气,因此嘴唇紧抿着。
“还有心情逗猫,看来摔得不是很严重。”
季菀看清了他的长相,惊愕了半晌:“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状态看上去有些狼狈,头发也散了,手上还带着擦伤。
傅危的眉梢微动,神色依旧冷漠,只是在听到她问话后,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现在几点了,影立方就是这么苛待员工的吗?”
他的语气里充满责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傅危是收到了季菀发来的工作邮件这才赶来的,从发送邮件的ip地址来看,人应该还在公司。
“我刚加完班,这就准备走了。”季菀的内心感觉有些好笑,自己在傅危手下的时候,工作量可比现在恐怖的多。这位大老板是以什么立场在谴责影立方,自己加班赶的也是他傅危的单子。
“我送你去医院。”
傅危盯着季菀那张平和的眉眼看了几秒,主动蹲下了身子,准备将人给抱起来。
这样亲昵的举止在季菀看来是不合适的,她的双手撑着身子往后缩了缩,神色有些抗拒。
“我自己回家简单涂点药就好,不需要那么兴师动众……”
傅危的嘴角又下沉了几分,他忽略了季菀的抗拒,长臂一伸,一把将人给抱了起来。
季菀拗不过傅危,只好连忙将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她听见了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声。
“前台大厅有医疗箱吧,你身上的伤需要先处理。”傅危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在了招待区的沙发上,自己则是往前台的柜子走去。
季菀不想去医院的意愿,他尊重,前提条件是看过具体的伤势之后。
“嗯。”季菀应声,她的目光看着在柜台翻找的傅危,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林霁,傅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胸膛里剧烈的心跳让季菀意识到自己可能早就不知不觉喜欢上了眼前的男人……
傅危已经带着医药箱折返回来,卷起季菀的裤腿之后,白嫩细滑的肌肤上青紫交加,波棱盖更是肿得老高。
“软组织挫伤,局部制动休息,先冰敷,待会儿去医院行x线片检查,看看有没有骨折的可能。”
他的眉头紧皱,语气不容置疑。
“不用了,我明早还得主持例会,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冰袋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季菀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的心中一股暖流游过。
从前的爱意大概是被过往的仇恨所蒙蔽,只可惜季式集团当年破产的真相没有解开,自己没有选择追求爱情的权利。
傅危……只能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