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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蕊神秘兮兮地凑到黛玉耳边,说道:“这是晴雯的嫂子,府里的人都叫她多姑娘。之前来找过晴雯,王嬷嬷没允许她进院子,晴雯只在后门边匆匆见了她一面。
听晴雯说,这多姑娘是来要钱的,她没给,直接把人赶走了。后来林吉查过这个多姑娘,发现她的风评不太好,晴雯知道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后来晴雯的哥哥亲自来,晴雯也只是和他们划清界限,说她现在已经被贾家老太君送给了姑娘,卖身契都给了姑娘,和他们没关系了。”
黛玉还没听说过有这一遭,好奇地问道:“她哥哥就这么算了?”
“那哪能啊,他后来又来过好几次,都被王嬷嬷派人轰了出去。最后一次是晴雯亲自动手打的,之后再也没敢来过。”蓝蕊看着趴在桌子上,露出半边脸的女人,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看来她这是想攀上东府的老爷。”
“怎么可能攀得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蓝蕊冷哼一声,注意到黛玉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住了嘴。
“林吉告诉你了不少呢!”黛玉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装了药粉的瓷瓶,用桌上剩余的酒将药粉化开,然后问蓝蕊,“你觉得,我在他们脸上画点什么好呢?”
“不然画个乌龟吧,让他们不敢出门!”蓝蕊提议道。
黛玉摇了摇手中的筷子:“不妥不妥,这样一来,不是明摆着是人为吗!”
一时间两人也开始发愁,突然黛玉灵机一动:“有了!”
说着她抽出自己的丝帕,沾着桌上的药液,均匀地涂抹在多姑娘的手上,再趁药液还未完全吸收,迅速印在贾珍脸上。
不过片刻,贾珍的脸上开始慢慢显现出红肿的痕迹,黛玉再沿着这些痕迹继续抹药。
蓝蕊指着贾珍越来越红肿的脸颊,发出闷闷的笑声,又指着多姑娘问:“她脸上不画点什么吗?”
黛玉一听,觉得蓝蕊说得很对。
她目光在贾珍和多姑娘的脸上流转,最后停在贾珍发乌的薄唇上:“肯定是纵马过度,嘴唇才会呈这个颜色。”
黛玉有心拿他俩做文章,但也不想因此碰到贾珍。她参照着贾珍嘴唇的形状,在多姑娘的脸颊上涂抹起来,画完还不忘在贾珍嘴唇上也涂上一点。
看着自己的杰作,黛玉十分满意。
她这么做一方面是给白芍出口气,同时也是为秦可卿争取一点时间。
若贾珍只是把白芍发卖出去,黛玉还不会拿他怎么样。但是,他竟然想把白芍送到最低贱的那种地方,就过分了。
也是秦可卿面对贾珍时的表现让黛玉满意,否则她直接就撂挑子不干了。
这只是个开始,黛玉看着贾珍渐渐变丑的脸颊,默默地在心里说。
蓝蕊拿起一根筷子,戳了戳多姑娘手上的红肿,问黛玉:“姑娘,这药能持续多久啊?”
黛玉想了想,回答道:“至少三个月吧。等回去后,让林吉派两个人来盯着他,如果他再敢祸害女子,我就再给他延长点药效。”
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个更邪恶的想法,但她觉得不能告诉蓝蕊。
林吉派去监视贾珍的是男子,办起事肯定更方便一些,甚至还可以涂在要害处……黛玉及时打断了自己的想象力,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回忆起原世界那些关于马拉松的科普知识:那些运动员会事先在胸前贴硅胶贴,否则跑的时候时间长了,会磨得鲜血直流。
只要贾珍敢再行不端之事,她绝对要给贾珍留下个深刻的印象!
由于三春都和黛玉都住在一起,成衣铺子直接将做好的衣服送到了梨香院。几人正在试衣服,外面突然传来小丫鬟的禀报声:“姑娘,宝钗姑娘来了!”
屋内的笑闹声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热闹。只是,黛玉明显没有之前兴致高了。
薛宝钗端庄地走进屋,微笑着向大家告罪:“姐姐妹妹们,我来晚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屋里一个绣娘身上的衣服纹饰上,立刻露出笑容:“这是城里有名的方顺泰成衣铺的绣娘吧!”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不愧是出身巨富薛家的小姐,一眼就能看出这绣娘的来历。薛宝钗若是生成男儿身,薛家那些在京里的掌柜伙计,还真不敢把薛家在京里的产业都搬空。
黛玉作为主人,笑着回应:“宝钗姐姐真是好眼光,正是方顺泰呢!”
“真的吗!那我得好好看看!”薛宝钗顺势走到黛玉身边,伸手抚摸着衣服上的绣片,赞叹道“你看这绿梅绣得如此逼真,像能闻到阵阵清香!”
她夸完黛玉,又像花蝴蝶似的,在四人之间穿梭。
黛玉看向绣娘,微微摇头,下一瞬她又扬起笑容,和惜春打趣:“还好我最近没长胖,不然就要像惜春妹妹那样,要把腰间缩起来的尺寸放开了!”
惜春闻言,憋起的一口气差点泄了出来。而这时晴雯正帮她改腰间尺寸,她这样一动,害得晴雯差点戳到自己的手指。
“黛玉姐姐!还不是你这里的吃食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就多吃了两口!待会儿我一定……”惜春意识到薛宝钗在场,不好继续说下去,于是匆匆让晴雯退下,朝黛玉扑去。
姐妹们又打闹起来,薛宝钗袅袅婷婷站在原地,用帕子掩住嘴角的笑容,说道:“黛玉妹妹还是这样嘴上不饶人。”
随着这一句话,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连惜春都停下了脚步。
黛玉脸上依旧带着淡雅的笑容,一点不悦也没显露出来。但她问出来的话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尖锐:“薛家姐姐,我自问一直待你和和气气的,不知你此言何意?”
薛宝钗听到黛玉改了称呼,心中不由一紧。她暗自埋怨自己,想在方顺泰的人面前展现她和贾家姐妹们的亲密,到底还是心急了些。
她稳了稳心神,再次露出和暖的微笑,说道:“是姐姐的不是,以为可以和妹妹玩笑几句,没想到反倒叫妹妹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