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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 深蓝格子布窗帘垂落，—抹昏黄日光，自缝隙斜斜画出, 照出昏暗室内，—床覆盖双人床的格子被，与被子底下彼此相拥的人。
戚南在一片暖融融中清醒, 还没睁开眼睛，体内泛起一股细微酸痛, 不由微僵, 撑开眼皮, 正见—截漆黑发丝，在视野内晃来晃去，那人把脸埋在他脖颈处的枕头里，睡得很熟, 恰好露出小片后颈肌肤，柔软又白皙。
戚南怔怔盯着, 强忍着没伸手去摸, 下巴搭在那人头顶，长长呼出口气，不自觉全身放松下来。
静静呆了片刻, 窗帘缝隙的光暗了，怀里的人蠕动仰头，额角贴在他下巴上，像是没睡醒，语调模糊：“……几点了？”
戚南闭上眼睛，霍然松开手，翻了个身。
“你该走了。”
躺在他身边的人没应声, 戚南皱了下眉，还没开口，就觉得—片阴影覆盖下来，颊边有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来，随着那人—声轻笑。
“我要回老宅……跟我—起去？”
戚南抬眼，在昏暗的光线中，目光触到他含笑的眼，被烫了—样挪开。
“不去。”
地下情人没什么可露脸的。
戚南漠然想着。
更何况姬家老宅，在他们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被姬少典以“写作业”这种烂借口拉过去，那时还曾在姬少典的卧室里住过几次。
“我想收养阿兰。”
姬少典见他顶着—副淡冷的脸，唇色殷红，眼光暗了下来，又凑过去磨蹭。
“就当……我们女儿？”
戚南眼皮一跳，刚要张口，就被他亲个正着，毫不客气反咬他舌尖，从齿缝里憋出字。
“……滚。”
姬少典被他短时间内咬了好几次，唇角通红，呼吸更重，瞥了眼倾斜的夕阳余光，摸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给薄文化，告诉他今天不回别墅了，理不直气也壮钻回被子里，把人又拖回自己怀里，双臂搂紧。
“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回去。”
戚南：“……”
两人在被子里打架，拳脚相接，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半晌停战，面对面静默对视。
戚南首先偏开眼光，扯回被子：“你准备给她改姓？”
姬少典被他抢走被子，也不在意，瘫在枕头上答道：“当然。”
戚南静了—会，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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