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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深了一层，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在表达疑问，压低声音道：“有古怪，可以看，别露脸。”
姬少典挑了挑眉，思忖片刻，从怀里抽出一条丝巾，把下半张脸裹住，一边裹一边闷闷道：“……仁波切。”
戚南侧耳听他说话，应道：“你给的书上有——藏语音译，称呼活佛。”
姬少典慢吞吞钻出来，与戚南对视一眼：“怎么样？”
戚南见他遮的严实，连眼睛都蒙上一层轻纱，那颗红痣若隐若现，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略抬下巴，示意他看。
姬少典转过脸时，正遇年轻男人抬起脸，目光仿佛越过了玩家，直直看到姬少典眼中。
目光交接仅仅一瞬，年轻的活佛勾起唇角，对着他们所站的方向略微躬身，似在表达尊敬。
姬少典眯了眯眼。
其他玩家还没有什么反应，那一点笑意又如水中月，悄无声息隐没下去。
“九位格聂，四位格聂玛。”
他道。
“暴风雪就要来了，诸位及时赶到，实在令人欣喜。”
戚南敏锐察觉到，随着他话音落下，背后紧闭的大门，连续咔哒咔哒响起，呜呜风声更大，不断有拍击声传来，却不像雪花吹落，更像是肉乎乎的手掌，正在用力拍门。
啪——砰——啪——
屋内几个女玩家，被这声音吓得发抖，大多情不自禁靠近同伴，唯有那个看起来单薄，皮肤白白，脸上带笑的少女，神情不变，用手指勾着发辫，眸光亮晶晶的，尤为鹤立鸡群。
戚南注意到了这点异常，下意识多看一眼，少女身边的两个男玩家，却立即察觉到他的注视，一齐回头。
鹰钩鼻，剑眉。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视野之中。
戚南眼光冷了下来。
姬少典哪怕已经抬起头，骨头却还是软的，靠在他肩上低笑：“有趣，猜都不必猜了……他们就是老玩家。”
戚南不动声色，错开那对双胞胎打量的眼光，回首又望年轻活佛，正见那些僧人行过礼后，将手中的酥油灯盏放下，朝着玩家的方向走来。
四个膀大腰圆的僧人，神色虔诚，在将近黑夜的时候靠近，玩家们瞬间觉得冷风袭身，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朝门的通路。
戚南扯着姬少典靠在门边，注视着几个喇嘛依次走出门外，迈入风雪，等到最后一人离开，门缓缓阖上，目光才缓和下来。
年轻的活佛抬眸，漆黑瞳孔深处，似灼烧火焰，待到继续凝视，又仿佛只剩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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