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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妹们还倒意犹未尽,噘着嘴埋怨门开早了。
卫军梓一表人才,穿的人模狗样,比苏振云还像新郎,他站在一个凳子上,晃了晃手里的红包:“小姐妹们,一个不留,全给你们了!”说完用力一撒。
红包落下,男男女女都在抢,有一个手气特别好的,捡到了两个百元红包,喜不自胜,也有的一个没捡到,唉声叹气。
这个高潮一过,场面渐渐稳定下来,苏振云已经进了秀莲的屋。
门外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则开始打量卫军梓这帮小伙子,水政监察的那帮队员,尽管学习不好,但人却长得都挺精神,穿得又都是名牌,一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你看,还是人家城里人,脸多白,皮肤比大姑娘都细!”
“是啊,你看那嘴唇,红红的,跟涂了口红一样。”
“你看那眼睛,眼白里都没有杂质,就那么干净!”
一帮小年轻被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围着评论,有些不好意思,但剑眉星目的卫军梓却卓然而立,很享受这些,甚至还温文尔雅过去跟家人交谈。
苏振云和秀莲行了礼,磕了头。
秀莲的父母很高兴,本来这几天心里充满了担心,没想到这场面如此热闹而温馨。
苏振云把秀莲背起来,冲外面喊道:“唢呐吹起来,背新媳妇要回家了!”
秀莲他娘走过来,轻声对苏振云说道:“明天拜堂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娘!”苏振云一笑,这娘叫的朗朗上口,底气十足,让秀莲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苏科苏哥!”卫军梓想起苏振云让他别在这喊“苏科”,赶紧改了口,说道:“背媳妇太普通了,我觉得要驮着,才能体现嫂子的地位!”
苏振云回头看看背上的秀莲,笑道:“秀莲,你要骑在我脖子上吗?”
秀莲脸上的神情一直被幸福和羞涩填满,此时更是不好意思,赶紧趴下,将脸藏在了苏振云的背上。
“驮着就驮着,怕什么!”苏振云将秀莲放下,身子蹲着往后一退,搂住秀莲的腿,双肩一用力就站了起来:“走了!”
出门的时候费了点劲,苏振云努力的蹲低身子,秀莲也缩着头才算出去。
苏振云对郑敬仁和卫军梓说道:“你俩闹归闹,主要任务别忘了,遇到有使坏的,别客气!”
“放心吧苏哥!”郑敬仁顾不上闹媳妇,他一直警惕地盯着四周,刚才有一个小青年凑过来,抬脚想从后面蹬苏振云膝弯处,被他一下给撞出去了。
这八九个小伙子围着,偶尔有个想使坏的也进不来。
倒是卫军梓,一会让背着,一会让背着,一会横着抱,一会竖着抱,不停的换花样,引得看热闹的人一阵阵的笑声。
这里的习俗是新娘子从娘家到婆家,脚是不能沾地的,所以每次换姿势,苏振云都要费个劲。他又不让别人帮忙,生怕别人趁机揩油,他可不舍得秀莲让别人占便宜,自己还没占多少呢!
好歹走完了这三百多米,又跳了火盆,这才算终于进了家。
苏振云喘匀了气,指着卫军梓骂道:“等你小子结婚的时候小心点!”
酒席已经摆上,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饭,就各自找个角落休息,一个床上能挤七八个人。
第二天上午,刚吃过早饭,柳微微带着徐凤英的小姐们和江天娇的那些女同学就都来了。
擂起鼓,跳起舞!
不光徐凤英的小姐妹跳,就连江天娇的同学们也跟着摇摆。
这可比那咿咿呀呀的戏好看多了,村东头的人瞬间跑没了影,可怜了戏台上的演员,还得继续唱着。
快中午的时候,雷震锋带着文思润和米小珂也到了。
雷震锋是单位领导,所以自然坐了首位,他虎目有神,仪表堂堂,有股凛然正气,却又一脸笑容,跟所有人都亲近的打着招呼,让村里人都有些感慨:你看,人家省城的领导就是不一样!
到了中午,最繁琐的仪式开始了,拜堂。
沾亲带故的,不管随五块钱,还是十块钱,都要磕头。
这可能是苏振云这辈子最不值钱的头了,他本想提议改成鞠躬,被秀莲一脸紧张的拉住了。
此时院里已经挤满了人,想使坏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锅灰,在寻找机会,抹在新人的脸上。
还有的站在俩人背后,想找合适机会,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的头猛地撞在一起。
还有些喜欢在新人磕头的时候去猛地往下一按,说不定就磕个响头出来。
崔老三也来了,不停地使着眼色,他们已经让苏振云的奶奶跟郑敬仁说过了,这里的结婚就是要热闹,有闹的,千万不能去拦着,否则冷冷清清的不吉利。
郑敬仁和卫军梓自然是听苏振云的,所以他们几个人还是站在最前面,护着苏振云和秀莲。
“你摸我奶干嘛!你看你这小年轻!”一个妇女对郑敬仁喊了起来。
郑敬仁脸通红:“我没有!”
“你胡说什么!”米小珂瞪着眼睛喊道,她的目光时而在新人身上,时而在郑敬仁身上,自然能看到他没有摸别人的奶。
“靠后站,靠后站!别在前面挡着!”女人不理米小珂,挺着胸脯往前顶。
郑敬仁三退两退,就被逼到后面去了。
“来来来,男人靠后站,让女人站前面!大老爷们靠这么前干嘛,没见过新媳妇吗?”崔老三在人群里喊道,他花了几千块想给秀莲家一个难堪,却没想到打了水漂,那边现在除了几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太,基本都跑这边来了。
很快,七八个妇女就站到了最前面,把卫军梓他们挤到了边上。
最前面的那个妇女正是崔老三的媳妇,她见几个小伙子都走开了,突然上前一步,两手就揽向了一对新人的脑袋。
尤其是她揽向秀莲的左手,不但沾了锅灰,还是奔着秀莲的头上的钗子去的。
头发长的新娘子就怕这个,几个钗子一拔掉,披头散发别提多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