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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腿上还流血呢。”
“二姨娘,妹妹说得是,您还不相信孩儿吗?”
“唉!宏儿,拜托你了。”
“瞧您说得,二姨娘,孩儿一定请父王秉公处理,包您满意。”
凌宏志一看李竹韵总算消了气,生怕她再提什么要求,承诺一声,不等李竹韵回话,急忙转身就走。
他三步两步跨出小院,顺手关上大门,匆匆招呼一声,带着一众手下,一溜烟地飞跑而去。
李竹韵听着众人脚步渐远,又轻轻追到门前,凝神细听,确定周围再无动静,顿时松了口气,却猛然想起房中的龙中堂,不由恼怒交加,急忙拉上门闩,三步并作两步,飞一般地跑到凌蕊志的卧室门前,抬眼看去,却又骇然一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地楞在门前。
房内烛光暗淡,影影绰绰,可薄如蝉翼的蚊帐内,薄薄的凉被下,却清晰刺眼地隆起两个鼓鼓囊囊的人形,其中一个身形似乎还伸胳膊蹬腿地活动着,弄得整床被子好像轻风吹拂湖面似的,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她愣神瞬间,马上惊醒过来,再也按捺不住,压低声音,厉声喝道:“狗东西,还不滚出来!”
话音落处,波纹骤停,转瞬之间,凉被呼啦掀开,只见龙中堂和凌蕊志两人,头并头,肩并肩,侧卧在床,正相视而对。
龙中堂躺在里侧,顺声疾看,正好和李竹韵看个了对眼,眼见李竹韵满面愤怒,急忙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可隔着凌蕊志,一时间又不好越过,顿时又羞又愧,呆呆愣住。
凌蕊志听得李竹韵的怒吼,急忙手忙脚乱地整理着稍显凌乱的衣衫,坐起身来,顺势看向李竹韵。
只是,凌蕊志虽然满面羞涩,心如撞鹿,却并无恐慌之意,反而大为不满地嗔怪道:“娘,小点声,不怕别人听见吗?”
“你住口。”李竹韵怒斥一声,转而狠狠瞪向龙中堂:“还不滚下来?”
龙中堂顿时惊悟,急忙从凌蕊志背后爬行两步,来到床沿,微微一停,想把窝在身后的两条腿挪到床前,心中却还忐忑不安地暗自琢磨——老太太气得面红耳赤,我是先道歉呢?还是先道谢呢?
可他慌乱思索中,两只脚尚未挪到床沿,却见李竹韵身形一晃,衣衫带风,五指如钩,已经来在脖颈。
他大吃一惊,又不好抬手迎战,想要躲闪,两条腿还窝在身后,身体右侧是床头,左侧是刚刚坐直身子的凌蕊志,万般无奈,他急中生智,只好翻身后躲,“噗通”一下又倒在床上。
凌蕊志尽管已经坐起身来,却还沉浸在这段匪夷所思的事故中,又后怕又害羞,甚至还有几分好笑,不仅不急着下床,甚至还想询问龙中堂今后的打算。
可她尚未酝酿好如何启辞,却见李竹韵骤然扑来,把龙中堂逼得又倒在床上,不由惊呼出声:“妈,您干吗?”
李竹韵又羞又恼,又恨又气,早已无心搭理凌蕊志。
眼见龙中堂翻身倒在床上,她不加思索,如影相随,扑到床前,一把抓住龙中堂翻身躺下后舒展出来的双脚,手指紧紧扣住他脚踝处的昆仑穴和太溪穴,使他浑身酸软,有力使不出。
危急之中,龙中堂脑海中猛然闪出两条木遁术咒语——塑木成甲和塑木成箭。
“塑木成甲”,能让他瞬间拥有坚固的抵抗力,防止受到损伤,“塑木成箭”,是攻击敌人的利器。
尽管他知道自己三日内不能施展木遁术,可命在旦夕之际,宁愿拼着内伤复发,也要保命要紧。
可这个念头刚刚一闪,他又立马否决,心想:眼下抓住他双脚的,是刚刚搭救他的恩人,无论如何,也不会以怨报德。
无奈之下,他只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身下被褥,连连劝慰道:“伯母,有话好说,伯母,您别生气……”
凌蕊志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惶恐之中,又好气又好笑,更怕龙中堂被李竹韵拽过去痛下杀手,急忙扑在龙中堂的身上,紧紧抱住龙中堂,小声呼喊道:“娘啊,您干吗呀?”
李竹韵一看凌蕊志身着轻纱,凌乱不整,上露肩背,下露玉腿,居然又把龙中堂搂在怀里,顿时气得头昏脑涨,五内俱焚,哪还听得进两人的呼喊?
她狠狠扣住龙中堂的脚踝,力灌双臂,好像拎着一头死猪似的,使劲向床外甩去。
别说龙中堂穴道被扣,浑身有劲使不出,就算他没有被扣住穴道,可整个身体压在褥子上,褥子底下又是滑不溜丢的竹席,哪能挡得住李竹韵的千斤之力?
尽管凌蕊志及时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他,可凌蕊志此时也和他一样,身在床上,无处使力,虽然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压住龙中堂,可丝毫没有能延缓李竹韵的扯动之势。
只听“稀里哗啦噼哩啪嚓”的一连串脆响,龙中堂和凌蕊志连着他们身底下的被褥,一块从床上重重摔在地上,使得屋中气浪翻腾,灰尘弥漫。
更惨的是,他们两人随着被褥滑下床之时,被褥又缠住了蚊帐,而蚊帐又和床围栏紧紧相连——床围栏为了拆装方便,并不是卯榫结构固定结实的,而是半卯榫的活动扣——用得时候把围栏装上,不用的时候可以拿下去。
现如今,龙中堂和凌蕊志连着被褥落在地上,两人加起来两百多斤,再加上猛烈的惯性,顿时便把床围栏从床上拽落下来,结结实实地又砸在他们身上。
李竹韵甩出龙中堂的时候,已经远远避开,可她看到眼前的这狼狈一幕,大吃一惊,瞬间呆住,刹那间,心中酸甜苦辣五味俱全,还又担心凌蕊志的安危,急忙连声询问道:“蕊儿,蕊儿你没事儿吧?”
“我要死啦。”凌蕊志没好气地小声喊道:“娘啊,您不怕隔墙有耳吗?”
李竹韵更加惶恐,心想:对啊,万一凌云志这小子走得时候布下眼线,这么一阵折腾,岂不全露馅了?可是,嗨!眼下弄成这样,这算什么事儿呀?
一时间,李竹韵百感交集,惶然无措,蓦地一声长叹,触动心怀,热泪滚滚,泣不成声:“老天爷,我的命咋这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