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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其中厉害,急忙飞身闪避,可仓促间却忘记腰间还缠着流云索。
所以,尽管他双脚用力提升,倒也离开地面,可随着龙中堂用力一扽,他顿时失去用力之处,不仅没能如愿躲开青丝棉,反而好像迎着青丝棉顶了上去似的,瞬间便被青丝棉罩于其中。
龙中堂一看这招背后偷袭的组合招法一举成功,不由喜出望外,心想:难怪许多人喜欢背后偷袭,确实事半功倍。
庆幸之中,他丝毫不敢怠慢,一个箭步跃到青丝团前,好像走马灯似的围着青丝棉急急转了五六圈,牵着流云索把一人多高的青丝棉团从上至下捆了五六道,才暗自得意地轻喝一声:“青丝棉,收。”
原本围攻黄帝的那些九黎将士,闻听计蒙喝令时已经收住攻势,跳出圈外,不约而同地看向计蒙。
不曾想,他们转身回望瞬间,不仅没能看到计蒙赶来增援,反而看到计蒙被裹进青丝棉团,顿时大吃一惊,不等吩咐,仓惶呼喊着奔跑过来大半。
可是,当他们呼啦一下刚把龙中堂与裹着计蒙的青丝棉围在中间,青丝棉却已骤然消失,流云索瞬间收紧,而五花大绑的计蒙便暴跳如雷地闪现在众人面前。
计蒙眼见众人团团围在周围,惊怒交加中更加羞愤,心想:我带兵十几年,身经百战,虽然有胜有负,却从未被人生擒活捉。如今,当着众兄弟的面,我却中了这个小畜生的奸计,真是丢人现眼,奇耻大辱!不由厉声怒斥道:“愣着干什么?给我上,除掉这个无耻叛徒……”
可他骂的正欢,却被龙中堂眼疾手快,嗤啦一声撕下半截衣襟,迅速揉捏成团,趁他嗷嗷大喊之际,左手捏住他左右的颊车穴,稍一用力,他便不由自主,嘴巴大张,这团乱布也便乘虚而入,把他所有的咒骂之言全部堵塞在他气鼓鼓的口腔里。
他更加羞愤,嗯嗯啊啊,拼命挣扎,却再也喊不出声来,只好用尚能自由活动的脑袋连连点头,示意九黎将士上前厮杀。
可是,他手下的九黎将士们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强攻,正自面面相觑,惶惶不知所措,却见龙中堂脸色一寒,冷冷地逼视着他们,沉声说道:“诸位,请听我说……”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龙中堂话说一半,忽听人群外围传来不知是谁的一声怒吼:“一半铲除叛徒,一半解救兵正。”
这些九黎将士正自犹豫不决,闻听号令,顿时齐声响应,抡起兵刃,纷纷冲杀上来。
龙中堂大吃一惊,却不忍、更不敢伤害自己的族人,急中生智,急忙念动木遁术咒语,手掌翻处,一柄六寸余长的青黝黝短剑已经抵在计蒙上下跳动的喉结下。
计蒙陡然一愕,更加暴怒,甚至好像故意寻死似的,拼命摇晃转动着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硕大脑袋,试图在锋利的剑刃上来回摩擦两下。
可是,龙中堂手中的短剑却拿捏的恰到好处,任凭计蒙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眼看着脖颈好像在剑刃上一直来回切割,可实际上刀刃与脖颈之间始终留有一丝间隙。
如此一来,计蒙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九黎将士看的心惊肉跳却也束手无策,不约而同地停止进攻,无比愤恨地怒视着龙中堂。
龙中堂见此情景,既惊恐难过,又惭愧不安,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强打精神,稳住心神,气沉丹田,故作凶狠地高声断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喊声落处,四处回音,火场周围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不由自主地顺声望来。
龙中堂急忙趁火打铁,高声喊道:“大家都住手,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对对对,风后先生,你们也请住手吧。”黄帝一看龙中堂制服计蒙,顿时看到终止厮杀的希望,急忙高声劝道:“大家有话好说,何必互相残杀呢?”
“那就住手吧!”数十丈外的袅袅青烟后,传来风后叹息似的命令:“六合寨的兄弟们,都到这边来吧。唉!”
龙中堂心中稍安,急忙高声回应:“对对对,大家都住手。九黎的弟兄们,请到这边来,切莫再打打杀杀。”
不大一会儿,九黎众人在各队首领的率领下,从火场周围的各个争斗处匆匆涌来,井然有序地集结成四个规模相似的方阵,整整齐齐地列在龙中堂的前后左右。
在九黎的队伍集结中,龙中堂匆匆估算了九黎的人数,发现每个方阵约有五十来人,总共不过二百余人,而六合寨人在风后身边熙熙攘攘密密麻麻地聚成一片,不仅没有九黎将士这般训练有素,还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缭绕余烟,看不出有多少人数。
可是,他怅然远望着正自思忖如何善后之际,却听风后阴冷的声音远远传来:“计蒙,六合寨与九黎无冤无仇,你们为何来此祸害?”
质问声中,众人顺声望去,只见风后从六合寨人群中缓缓走出,抬手止住几个亦步亦趋紧紧相随的族人,踽踽独行着悲愤质问道:“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恃强凌弱,杀人放火,与山贼强盗何异?”
龙中堂大感惊讶,却见计蒙已经安稳下来,正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缓缓走过来的风后。
龙中堂虽然不知其中缘由,却对六合寨所遭遇的这番灾难痛心不已,暗叹一声,对计蒙致歉道:“兵正,在下确实无意冒犯,可事关数百人生死,只好不得已为之,望乞恕罪。”
说着,他顺手扯下计蒙口中的布团,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恳切劝道:“在下虽然不知厮杀因何而起,可事已至此,还请将军以苍生为念,圆满解决才好。”
“哼!”计蒙轻哼一声,看也不看龙中堂一眼,冲着渐行渐近的风后沉声喝道:“姓风的,你不遵大王钧令,与姬云同流合污,还敢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