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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离:“……”
他没有立即作答。
关于宋未绵的阴阳眼,宋未绵倒是提过很多次,只是他自己并没有亲眼看见过,没办法说出是真是假的回答。
但现在,宋未绵既然在皇帝面前作出表现,他要是说是假的,宋未绵怕是逃不过一个欺君之罪。
没办法,他只能附和宋未绵的话:“是真的,臣的夫人的确有这样一个本事。”
皇帝这才完全信任,当即拍手叫道:“好,甚好!既如此,那日后的捉妖,就要劳烦国师夫人尽心尽力了!”
宋未绵惶恐的行了一礼:“为百姓除妖患,乃臣妾分内之事。”
“哈哈哈哈哈!”皇帝笑得爽朗,忍不住对谢离道:“国师,你得此妻子,可谓是有福了,千万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谢离面无表情的应道:“是。”
皇帝信了宋未绵的阴阳眼,但李赤轩可不信。就在席上氛围终于缓解下来之时,他又阴阳怪气的道:“阴阳眼?本王怎么不信这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阴阳眼?”
宋未绵依旧在笑:“王爷若是不信,大可等着看。”
“好啊。”李赤轩可巴不得呢:“到时候,要是国师夫人的阴阳眼为假,或者又让那树妖逃跑了,国师可就得把都察院交出来,让有能力的人去管理喽。”
宋未绵皱眉:“王爷……”
“好,我答应王爷。”
不等宋未绵反驳些什么,谢离就突然应下了这个挑衅。他抬眼看着宋未绵,话却是对李赤轩说的:“如果我夫人抓不到树妖,那王爷想要什么便拿去吧。但如果我和夫人抓到了树妖,日后还请王爷收下操劳的心。”
“行!”由于谢离左耳弱听,席上的人说话声音都较平时有所增大,李赤轩这一嗓子,更是嚎得大家都为之一震:“就按照国师说的来办。”
谢离没再接他的话,兀自坐下后,便继续喝酒吃菜了。
这一场不愉快的谈话到这儿也算是结束了。皇帝一句闲话都没有说,生怕旁人觉得他有偏袒谁。毕竟一个是国师,一个是他亲皇叔,他为谁说话都不是,只能随着他们自己呛来呛去。
酒宴结束,皇帝便叫着几个大臣去了御书房谈公务。剩下的一些女眷,结伴的结伴,独行的独行,都在御花园里赏花闲游。
叶知薇很喜欢宋未绵,牵着她的手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给她摘了一篮子开得最盛的花,又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宫里坐着闲聊。
“绵绵啊,本宫一见你就很喜欢你,你可知是为什么?”叶知薇坐在软塌里,亲昵的拉着宋未绵的手,问。
宋未绵摇了摇头:“为什么呀?”
叶知薇摸了一下她的头,漂亮的眉眼里溢满了温柔:“因为你长得,和本宫的妹妹很像。本宫的妹妹也是和你一般大的年纪,活泼,可爱。只不过她后面嫁去了别的地方,就很少和本宫见面了。”
原来是这样……
但宋未绵自小亲缘寡淡,不是很能共情叶知薇,只能客套的对叶知薇道:“娘娘放宽心,无论相隔多远,亲姐妹总是心连心的。日后,也总有相见的时候。”
“诶,”叶知薇忧愁的叹了口气:“希望吧。本宫那妹妹命苦,嫁了个自己喜欢的人,却不到两年就被厌弃,现下的日子过得很是不易。听她书信里说,她夫君已经纳了五房妾室了,那些妾室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整日里找她麻烦。本宫身在宫中,除了银钱什么也帮不了她,这心里啊,担心的很。”
宋未绵抿着唇,表情有些困惑:“既然娘娘的妹妹过得不好,那为什么不和离?娘娘贵为贵妃,大可将妹妹接走,随便在望京给她买处宅子,让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岂不更好?”
“傻丫头,和离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叶知薇的神情很是郁闷:“在天启王朝,夫妻和离需要妻子至少生下一个儿子,才能提。而本宫的妹妹成亲到现在都未有所出,根本和离不了。再加上本宫的爹娘觉得和离过的女人有损家门,是万不可能同意妹妹和离的。”
宋未绵不理解这样的规定,也不理解叶知薇爹娘的想法:“如果不和离的话,那娘娘的妹妹岂不就要一辈子困在那儿?一辈子不幸福?”
叶知薇也很无奈:“没办法,这样的世道总是爱压迫女人。只要女人嫁了人,就好像将自己彻底卖出去了一样。本宫也想让妹妹和离,也想将妹妹接走,但却违抗不了国法,违抗不了爹娘。”
说完,她抬起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的道:“不说这个了。绵绵,你和国师成亲至今,觉得怎么样?国师对你好吗?”
宋未绵如实道:“国师对我很好。”
叶知薇:“国师的左耳有些弱听,你平日和他说话费力吗?你们的生活会不会受影响?”
宋未绵仔细的想了想:“其实是不影响的。国师的左耳虽然有些听不见,但是右耳却是完好的。平时和他说话,只需要声音稍微大一点点,就能和他正常交流。”
叶知薇稍稍松了口气:“那就行。”顿了顿,又问:“那你对国师,可有嫌弃?”
“不嫌弃。”宋未绵回答得很快很果决:“对我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的,我一点都不嫌弃。”
“哼。”叶知薇笑了:“绵绵真好。但其实,国师也很好。你别看他外表冷漠,实际他内里是很暖的。他帮了皇上很多,也为天启百姓做了很多。”
宋未绵轻轻点头:“我知道。”
她都知道。
“对了。”叶知薇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瞬间变得凝重:“绵绵,你今日见着了平康公主,可得好好地记住她的样子。日后见到了,千万要躲得远远地,能不和她打交道就不要,知道吗?”
“为什么?”宋未绵有些不理解。平康公主不是皇帝的亲妹妹吗?为什么叶知薇对她那么戒备?那么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