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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和黎长老急急忙忙出门改规矩去了——这事儿可得抓紧,秦月事件开了两个先河,这两个例子都是可以让出村这件事变得更加容易的。
不是村长不想让村民出村,有资格出去的基本都是去执行任务的,【修罗村】的任务都有很大的危险性,而且单人执行任务的情况占绝大多数。如果实力不够的话,就算出去了也是送死。
十八位长老是他们余生安全的最后一道保障——整场测试并不是单纯的打架,而是考验受试者的反应、速度、对全局的控制以及自身硬实力的综合考核。往深了说,这场考试也是对年轻一代村民的一种保护。
这种保护绝不能以投机取巧的方式糊弄过去。
至于秦月这件事,村长同意的原因是,他认为秦月已经不需要再由村子提供保护了。穆小雅和那位名叫司马钰的少女此行的目的就是秦月,贺老爷子不知道司马钰是什么身份,但能请动穆小雅这样的人物,已经变相地说明了她的实力。
【实力】并不是能不能打架,而是能不能顺利地解决某些问题的能力。如果单纯会打架就能成事的话,那当年传说中的【鬼魔灵】早就一统三界了——那个恐怖的人物从有记载以来未尝一败,到最后也是被三界各路高手又是围攻又是下陷阱,连坑蒙带拐骗、左一个计谋右一个阴招才给攻略下来的。
——人家可是带着众多【恶鬼】堂堂正正从正面打上门的,虽然三界最后赢得有点不光彩吧,但为了天下苍生,也不得不那样做了。
所以在村长的眼中,秦月已经具备了最基本的、能解决大多数问题的手段和眼光,甚至连这次刺杀郭平一事中,这个丫头也表现出了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隐忍。放她离开,其实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不过村长并不因此就打算让她走得轻松——玩文字游戏是吧?钻规矩的空子是吧?行,那这回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眼看着村长气急败坏的离开,秦月瞪着眼睛望着司马钰,心说平时怎么没见这丫头肚子里这么多坏水儿?要知道贺老爷子能坐上村长这个位置,无论是其深不见底的实力还是算无遗策的计谋,那可都是村子里顶尖的存在,能让他吃个哑巴亏,整个【修罗村】的历史上还是头一件。
震惊之余,秦月只感到担忧——她自己倒是没问题,十八位长老并不会下杀手,顶多挨一顿揍、揍到站不起来也就算了,她倒是能抗住,可司马钰只是个普通人,顶多从柳老师那里学了点【图腾术】。但出村的考试又不是举重比赛,她有再强悍的体力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万一她这小身板挨了一下,基本上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的。
想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现在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看来或许真的要像她说的那样,自己要在法术方面做些文章了。
考试的时间定在三天后,主要是给司马钰歇一歇。这三天里可苦了她了——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除了每天定时练习【图腾术】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在和秦月【体验】村里的生活方式——
早上五点起床,带着两块饼就要去【黎院】的后山打柴——这里做饭的基本燃料除了晒干的玉米杆子就是山上捡来的干树枝什么的。什么?煤气灶?那么【先进】的东西请去村子外面找,这里可没有。
打柴的过程被司马钰拿来练习【图腾术】了,柳垂莲说,【图腾术】要经常使用,主要是让身体适应这种高消耗的情况,使用得越多、对力量的把控就越精准,后面带来的疲累也会越小。在这个过程中,司马钰发现自己真的是有些小看自己的挚友了——她觉得自己靠【图腾术】的加持,怎么着在体力方面也得和秦月持平吧?
然后她发现,就算自己用了【图腾术】,也根本没法和秦月从小锻炼出来的体力相提并论。
这对她的打击着实不小。
打完柴就算回家做饭,说实话,如果是家里的灶台,司马钰有信心做得有模有样的。但土灶就不一样了——她拍着胸脯对秦月说自己一定能做好饭,结果菜炒糊了,汤烧干锅了,就连焖出来的饭也是夹生的。还好秦月妙手回春,去了菜的糊味,加水重新调了汤的味道,还将她的夹生饭做成了粥。
“将来谁要是娶了你,那得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司马钰瘫在桌边,有气无力地吃着饭,还不忘抽空使劲儿夸她的好室友。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秦月白了她一眼,心说以自己的身份和经历,估计这辈子都够呛能有人要了——谁敢娶个杀手回家的?!
生活毕竟不是小说,有些事还是现实点吧。
吃完饭又开始修房子,这种小破茅草屋三天一小坏五天一大坏,不是屋顶漏水了就是土墙漏风了;再然后还要洗衣服,村里灰大,衣服一天不洗,隔天穿上了就得像个要饭的一样;之后是扫院子、从井里打水灌满水缸、喂鸡喂猪喂牛……
说起来可能没多少事,可做完这些,太阳眼看着就要落下去了。
“爽……”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完晚饭,司马钰躺在大木桶里,享受着秦月特别为她烧的洗澡水——村里人身体素质都十分强悍,平时都是用凉水洗的,就连给重伤的黎落擦身子用的都是从水缸里直接舀上来的水。泡澡的大桶还是白天秦月抽空现做的——此刻躺在桶里的司马钰只恨自己不是男人,不然一定要将自己的好室友追到手。
娶她回家,世界末日来了都不怕——又会做饭、又会修房子、又会做浴桶、还那么能打——
村里人都瞎了眼了么,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要,一个个还总想往外跑?
擦干了身子,穿好了秦月为她准备的粗麻衣服,司马钰裹着外套坐在了院中的石臼上。秦月正在院子里练功——虽然脱离了村子两年,但她的功夫可一天都没落下。【修罗战舞】占了一个【舞】字,虽然修炼的过程有些残酷,但不得不说,打起来是真的好看,就好像跳舞一样。司马钰靠着碾盘,欣赏着眼前赏心悦目的一幕,不觉竟看得有些入了迷。过了很久才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家伙,差点儿让她给掰弯了。
也不能怨她,秦月的魅力可是很有杀伤力的,别的不说,从121室的沈诚看她的眼神就看得出来——沈诚常年泡在酒吧里,还经常往【柳仙市】以及别的城市跑,见过的美女多了去了,就算他这样阅女无数的选手,看见秦月之后也是连路都走不动。
更何况自己这个没什么见识的黄毛丫头。
一套战舞打完,秦月擦了擦汗,和司马钰一起坐在了石臼上休息。夕阳慢慢地落下,将两人的影子渐渐拉长——要说村子有什么优点的话,大概就是这静谧的环境了吧。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良久,秦月动了动嘴唇,问出了昨天就想问她的话。
“这还要理由啊。”洗完了澡的司马钰裹紧了外套打了个哈欠,村子的冬天很冷,但在夕阳下、挚友的身边,司马钰只觉得这种体验很新鲜,寒冷的感觉也少了许多,“想你了呗。”
“那啥,小钰啊……我对女人没感觉的……”秦月的嘴角抽了抽,身子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开玩笑的啦。”司马钰咧嘴笑了笑,“主要是不想和你分开嘛,再加上有点生气——有什么难处了可以找我商量,干嘛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
“对不起……”秦月低下了头,“可是……我杀了……”
话说一半就停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司马钰解释一个既定的事实,那就是如果有必要,她连【朋友】都下得去手。
“我都听说了,来的时候,穆姐已经将整件事的过程讲给我了。”司马钰将手轻轻搭在了秦月的手背上,“说实话,听到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你以前也是做这个的,但我还以为你已经和过去一刀两断了。”
“不过后来一想也就无所谓了,人嘛,总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夕阳沉下去了一半,笼罩着村子的火红色也渐渐变得暗了下来。司马钰看着远方的袅袅炊烟,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发现……比起你做那种事,还是【失去你】这点比较让我难以接受。况且未来的日子还长着,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改变你的。”
“就算改变不了……至少也要帮你分担一些,哪怕只是听你倾诉一下也好——我不是什么大英雄,没法共情每个受害者,小月,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是你将我从乱七八糟的生活中拉了出来。比起别的事,我更希望你还在我的身边。”
“所以……”司马钰将手翻了过来,握住了秦月的手指,“以后就算是非走不可,至少……要和我面对面的道个别,行么?”
“对不起……”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谢谢你,小钰。”秦月的手指慢慢收紧,回握住了挚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