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倩玉小说网https://www.qianyuw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栀月也是家仆,一家都在郡王府做事,她的性子谢奶娘也知道,不是那等爱说是非的人,这才敢在栀月面前大吐苦水。
但栀月只是个婢子,也做不了什么,怕谢奶娘气坏了身子,安慰她:“谢奶娘,徐奶娘那人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别跟她计较,她也是不了解你,等时间长了,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就好了。”
谢奶娘本来也没想计较,说出来后她心里舒坦多了,点点头:“我不跟她计较。”
但经过这一回,谢奶娘是收了要跟徐奶娘亲近的心思了。
这个徐奶娘油盐不进,她是看出来了,没用的。
赵浅予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万万没想到同样是乳母之间还有这样的明争暗斗,波涛汹涌。果然是应了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只是,“江湖”又是什么?
对脑子里时不时冒出来的这些词赵浅予已经习以为常了,她虽然好学,通过谢奶娘和栀月对话能听个大概,但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些词却是谢奶娘和栀月从来没讲过的,赵浅予也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好在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不过瞬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赵浅予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谢奶娘伺候她许久,又一直尽心,赵浅予跟上回站队长姐和长兄一般,也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谢奶娘一头。
谢奶娘才是自己人,她分得可清了。
赵浅予几步冲过去,扑到谢奶娘腿边,小手轻轻在谢奶娘身上拍了拍安慰她。还凶狠的冲着门外咿呀几声。
谢奶娘碍于徐奶娘身份不敢跟徐奶娘计较,她这个当主子的当然要替谢奶娘讨回公道!下回她要狠狠凶一凶徐奶娘!
谢奶娘虽然不知道二娘子的意思,但到底照顾了许久,对小主子的脾气秉性还是知道些的,这是小主子想替她出气呢。
谢奶娘连眉眼都舒展开了,但生怕小主子把这件事记下了,连忙说道:“二娘子有心了,我没事呢,咱不跟她计较了,免得别人说我仗势欺人呢。”
让还不满周岁的小主子替她撑腰,谢奶娘可不敢做。就是郎君和娘子都不会饶了她。
不过,二娘子可当真是聪慧。
谢奶娘一手带过好几个孩子,知道奶娃娃亲近人,也会有护短的行为,这其实不稀奇。像在夫家时,他家小郎君见她不高兴了,也会扑进她怀中来,他们跟生母更亲近些,要是夫君张货郎当着他们的面欺负了她,他们也会朝着张货郎龇牙咧嘴,维护她,要替她打“坏人”。
这些都是孩子们亲眼看见的,所以会对最亲近的人护短。但她跟徐奶娘不是,她们面上看着和和气气的,可没有闹出动静来。
市井妇人闹出动静是撒泼打滚,直白明显,大户人家的奴仆骂人都高级一些,指桑骂槐。
徐奶娘已经走了,她除了面上有些气,却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二娘子就好像知道她是受了谁的欺负。比起普通的孩子,二娘子实在与众不同了些。
就是二娘子一母同胞的几位兄弟姐妹,谢奶娘也接触过好几月了,但要是比起来,这几位小主子比起二娘子的聪慧还是差一些的。
不过这些话谢奶娘可不敢说出口。
赵浅予看了看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不过从那天后,宁姐反倒没来过了,倒是差人过来传了话,说天气太冷了,等天气好转了以后再来。
汴京冬日时间不短,想要等天气彻底好转至少得等到过完年,开春去了。
宁姐没来,赵浅予又是一个人在房中玩了,等她把房中大部分地方都探索过,她已经从扶着支撑物走两步到能走上一小段路了。
站着跟爬着是截然不同的视角,赵浅予从能走开始就不乐意爬了,爬在地上看到的风景和站着能看见的风景也完全不同。也是这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站着能看见的地方更大,看见的东西更多了。
她开始向上探索了。
谢奶娘和栀月放在面上的东西还来不及收捡,就已经坏了不少了,为了怕她伤到自己,赵浅予能触碰到的东西全都被藏了起来。
不过再缜密也有疏漏的时候。
孩子的精力向是无穷无尽,但大人的精力却越来越倦,总是有看顾不到的地方。
赵宗实进门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果子正好滚到他脚边,阻碍他继续前进。
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摆设还是归置都比之前要空荡许多,在赵宗实的眼中,房中正中间,穿着厚厚袄子的小女儿坐在地毯上,手上还抓着几个果子往怀里扒。
她手小,果子大,根本拿不住,但偏偏性子又执着了些,非要扒进怀中,反倒让果子四处洒落了一地。
赵宗实静静的看了好一会。
他在想这个女儿的性子到底像了谁?
像他吗?
不像。赵宗实自觉他不是那样贪心的人,他所求的无非是一家和美,就这样太太平平的,他的性子也并不迂腐,甚至相当圆滑,也是能屈能伸的。他要是当真有棱角,也就不会是这样谦逊的人了。
像高氏吗?
也不像。赵宗实想着高氏在他面前柔顺体贴的一面,跟其他家家中的娘子一般温婉贤惠,通情达理。
实在想不明白,赵宗实干脆走上前,在女儿面前慢慢蹲下,看着她玩起来。
阴影落下,赵浅予一抬头,见是她爹,朝他咧着嘴笑,还把自己好不容易搂进怀里的果子递给他:“给爹。”
赵浅予已经会说话了。不过她现在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多了就不行了。
她会的第一个字喊的不是爹也不是姐姐,而是让谢奶娘抱着她,指了指房中的铜镜,让谢奶娘抱她过去,脆脆的说了个“看”字!
在赵浅予心里,小娘子就是美的,小郎君就是丑的,或许是对美丑的认真,在见到一回栀月照镜后,赵浅予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照镜,看看自己长得是像小娘子还是小郎君!
当然可喜可贺的是,她像小娘子。
有了第一回后,赵浅予现在每日都会站在铜镜前,美滋滋的捧着自己的小脸照镜子了。
赵宗实知道小女儿第一声喊的不是爹后有些失望,但女儿会叫人了总归是让人高兴的。而且这个女儿虽然活泼了些,但却是能看出性子是好的。
都已经会分出果子了,是个大度的。
想到这里,赵宗实不由得想到好友白居士家中的小娘子。
上回赵宗实给好友白居士回过信,白居士好些时日都没有再回信来,赵宗实知道好友的性子,也不在意。
前几日白居士总算回了信,或许是出师不利,白居士已经认清了他们父女俩上阵都败北而归,或许是赵宗实恰好戳中了白居士的痛点,总之白居士回信中再也不提白小娘子和他这个“慈父”了。
仿佛那一份逞强好斗的心一下就散了。
信中只提到近日的一些趣事,白居士邀了三五好友出城,去城外的庄子上赏雪吟诗了,还附了首诗来请赵宗实品一品。
诗写得极好,把城外白雪皑皑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宗室不能私自出城,赵宗实也极少出这汴京,他想象中的名山大川,四时风景也多是从文章和诗词里品鉴的。
透过文章和诗词去想象、描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