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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风醒了,长鸣还在营外等着,青衫对着李枫吩咐:“李枫,去吧谢大寒喊过来。”
李枫点头出了帐篷。没过一个时辰,谢大寒过来了。青衫瞅着谢大寒,笑得心怀叵测。谢大寒心里犯嘀咕,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青衫姑娘有何吩咐?”
“长鸣还在附近吗?”
“郭公子在十里外的野松庙。”
“十里,倒也不远,你带我去见他。”青衫说着起身出了帐篷。谢大寒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跟着青衫出了大帐。在李枫的搀扶下,青衫上了白马,溜达着往野松庙去。
秋天的上午,天气格外晴朗,青衫好久没有这么自由,她扬起马鞭甩了一下:“驾。”
马儿还没跑起来,李枫纵马到青衫前方,若有若无的压制着白马的速度。
“哎,哎。李枫,你干什么,快让开,你挡着我了。”
李枫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依旧在她前面走着8字,青衫气的咬牙:“你干什么?又不是没骑过马,让开。”李枫仍旧在前面挡着,青衫不得已放缓了速度,十里地本就不远,很快就到了。
谢大寒领着两人来到了一户院落门口,刚到外面就听到里面喝酒打趣的声音。
“备了这么多茶叶,这次一定能好好赚一笔,等我赚到了钱,要买两个胡女,左边搂一个,右边抱一个,这才是齐人之福啊。”
另一名汉子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兄长好志气,喝。”
一个颇为年轻的声音道:“胡女抱着睡觉还行,若说娶妻还得是江南的女子,那才是温柔似水,啧啧啧。”年轻男子咂着嘴,一副意味悠长的模样。
“你还年轻,江南女子过于娇媚,经不起风浪,咱们这般行货之人,得寻一个身板结实的女子照顾家里。”汉子这一言,引得院中人纷纷点头。
“家里的那个不必多漂亮,心地良善能照顾双亲就好。”
“对!杨大哥说的才是正理,小赵,学着点吧。”名叫小赵的男子满口应是。
李枫扶着青衫下马,青衫被他气的翻了好几个白眼,三人在院门外听了几耳朵院中人的谈话,谢大寒上前敲门。
“谁啊,来了。”开门的是个身穿蓝色长衫的小哥儿,一张脸晒得黑黝黝的,打眼一看就透着一股精神气。
“谢兄来了,快请进。”小哥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谢大寒,后退一步就要把人往里迎。
谢大寒却错开半步往门外看,口中对他说着:“赵庄,快告诉郭大哥,青衫姑娘来了。”
这名叫赵庄的哥儿惊讶的往前探出头去,看到一旁站立的青衫,她一身紫色衣裙,笑得眉毛弯弯,向前一步走过来给他打招呼:“你好啊,赵庄。”
青衫如回自家一样,直接抬脚迈进了大门,赵庄还没见过这般自洽的姑娘,他瞬间羞成了一个大红脸,亦步亦趋的跟在青衫身后,霎时主宾调了角色。
“你们好啊!”平和温柔的女声传到院里,正喝酒的几名汉子抬头往门口看。只见一名玉容星眼,端庄大气的姑娘笑意盈盈的走进来。紫色衣衫会显得人无光,但这姑娘身着紫衣却衬着人越发明媚贵气。
青衫迎面走去,和院中坐着喝酒的几人挥手。她一边笑着一边问道:“长鸣在哪儿?”
周成惊讶的嘴巴张大嘴巴,立刻从座位中站起来:“青衫姑娘,您来了,师父在正堂,我这就去喊。”这两年多时间周成功夫见长,话音落人就到了中堂。青衫笑了一声,转头对着惊呆了的几名汉子笑盈盈的点头示好。
“你就是郭老弟的女人?”话音带着异调,坐中一位面孔明显不是中原人的男子出声。青衫看过去,只见此人膀大腰圆,眼睛深邃,额头高耸,上身穿着短布衫,露出遒劲的肌肉。
“他这样跟你们说的?”青衫不想在他的人面前落了长鸣的脸面,只反问一句。
她转身走去中堂,刚到中堂的台阶下,一个留着寸头,身穿白色的袍子,黑的和木炭一样的男子从里屋跑出来。青衫还以为是长鸣身边的朋友,刚要打招呼,抬眼发现正是她熟悉的人。
郭长鸣和院中的汉子一样黑,之前他也送过货,也出过远门,但从来没这般黑过,比李天江还要黑上许多。最令人惊讶的是他此前应该是剃了一个光头,现在头发刚出来寸许长,和往常书生一般的模样大相径庭。看他这副模样,青衫惊讶的说不出来话,直好奇的瞧着他。
郭长鸣脸上的笑意遮不住,又不好意思的抬手抹了一把寸头:“是不是很丑。”青衫看着他如同大变活人一样,笑得直摇头。
长鸣从宽敞的白袍里面伸出手,青衫把手搭上去,长鸣反握着她,两人一同进了中堂。
院中的几人互相看看,小声的交头接耳:“这就是青衫姑娘?”
另一名汉子点点头,向着中堂的方向努嘴示意:“老大平常可不近女色,刚才我可看的清清的,是老大主动伸得手。”
“老大高兴的鞋都忘穿了。”同样留意到这一幕的人都点头附和。
“啧啧啧,怪不得让郭公子念念不忘,我走遍中原关外,这般张扬又温和的女子不超过三个。”众人都好奇的看向他,等他细说。
这时周成从中堂出来,一脸喜色的对几人说:“今天来贵客了,各位兄弟换个地方耍乐可成。老大说了,今天酒钱他包了。”
有不要钱的女人酒菜,院中的汉子没有不愿意的,都纷纷出去寻乐子。周成见人都走了,他把院门关好,从库房里抱出了一个胡瓜。
他新砌了一壶茶水,又把切好的胡瓜放到中堂的桌案上:“我先下去了,师父有事尽管吩咐。”他转身时对谢大寒示意,谢大寒很识趣的跟他一起出了中堂。
两人到了门外,周成才埋怨道:“青衫姑娘来,你也没提前说一声,院里乱糟糟的。”
谢大寒一脸苦色:“我也没想到,青衫姑娘说来就来了。”
“马上中午了,我去安排饭菜。你在这守着,有事及时告诉我。”周成往后院去,谢大寒抱膀站在院门内守着。
青衫坐好后,郭长鸣才不舍的放开青衫的手,他拿起茶壶给青衫倒了一杯茶水:“怎么过来的。”“骑马。”
“累吗?”“不累。”
“中午在这吃饭吧。”“好啊。”
青衫刚喝了一杯茶水,郭长鸣又拿了一牙切好的胡瓜递给她,青衫接过咬了一口:“我那楼中的哈密瓜也是你送来的吧。”
郭长鸣好奇的道:“哈密瓜?”
“嗯?你们怎么称呼它?”
长鸣吐出俩个字:“胡瓜。”
青衫问他:“这是胡瓜,那个绿色的翠翠的没有甜味的长瓜叫什么?”
“也叫胡瓜。”
“这是哈密瓜,那是黄瓜。”
“好,听你的,这是哈密瓜,那是黄瓜。”
青衫吃了一牙哈密瓜,拿帕子擦了擦嘴巴,她垂眼看着地面,留意到长鸣是光着脚站在地面,青衫深吸了几口气,从下而上顺着他的白袍,慢慢看向长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