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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宝灵给杨嘉敬茶的时候,杨嘉看到宝灵的肚子,才惊觉她竟然比自己先有身孕。强忍着心中的苦楚接来宝灵敬上的茶水,接来明珍递过来的红封放到宝灵的手上,顺便问她:“妹妹怀孕几个月了。”
“回公主,五个月了。”
“既然如此,怎好让妹妹长跪,快快起来吧。”
李东风在一旁接话:“昨日公主也诊断出有孕,你姐妹二人正好相伴。”
“我准备明天出发巡营,等长意出嫁时再回来,这府中有你二人,我也就放心了。”不等两人熟识,李东风次日便出城往东巡营去了。
李东风走之前去了一趟‘李府’,给青衫说了杨嘉怀有身孕的事,便把城中事务都交给青衫。
李长意过门前,汤玉枢在应天城置办了一份颇具规模的家业,待她嫁给汤玉枢那一日,陪嫁三百台,送亲的人足绕城一周,惹得城中百姓咂舌称羡。
两人成亲后,李东风又去外巡营。李长意和汤玉枢也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甜蜜生活。
一日汤玉枢应酬归来,喝的醉醺醺的,恰巧长意穿了一身红衣,她伺候汤玉枢洗漱休息。汤玉枢模糊间看见一个红衣女子在面前,他搂着女子的腰,把她压倒在床上,抱着就亲吻,李长意只听他口中喃喃着:“红娘,红娘。”
她气的一把推开汤玉枢,看他醉的人事不知躺在那儿,又不忍心,咬着牙指挥丹桂:“把被子给他盖上。”
她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连着两天都没给汤玉枢好脸色,汤玉枢只觉得是自己喝多了,惹得她不高兴,千万保证以后再也不醉酒了,可李长意依旧对他爱搭不理。
朱嬷嬷作为教导嬷嬷,跟着长意也来到汤府,她倒是猜出来李长意不是因为醉酒的事生气,问出原因后劝道:“夫人,姑爷今年已经27岁了,虽说没有成亲,但房中终归会有一两个侍候的人,他既然把夫人认错成她人,说明此女子也是入了他心的。”
“且夫人总要有孕的,那时姑爷身边也要添人,夫人不妨去汤陵把人接回来,如此也显得夫人大度。”
李长意琢磨一番,点头称赞:“嬷嬷说的有道理,我这就派人去汤陵,把那名叫红娘的女子接过来。”
十二月初,去汤陵城接人的小厮回来了,名叫红娘的女子却没接来,长意刚听到人没接来,脸色微变,对着管事就斥责:“小李叔,你办事一贯老道,这次怎么没办妥?”
小李叔名李忠,是王府李大管事的儿子,自长意接管家事就跟在长意身边跑腿。他在泸州李府也算是看着长意长大的,长意生气他也没当回事,只左右看看没接话。
长意猜到其中有内情,把丫鬟都打发下去,李忠这才说出实情:“夫人欸,我到了汤陵城,汤家知道我是您派来的人,自是不敢怠慢。我说是来接红娘的,可汤府都支吾不言,只说没有这个人,我后来和汤府的一名小管事多喝了几杯,又给他送了不少银子。”
朱嬷嬷呵斥他:“别卖关子,到底怎么回事。”
李忠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哎呦,又多说话了。这名小管事拿了我的银子,才偷偷告诉我,红娘就是青衫姑娘。”
李长意惊愕的看向一旁的朱嬷嬷,朱嬷嬷对她使眼色,示意她平静下来。李长捏紧了手中的椅子扶手,意勉强压下心底巨浪。
朱嬷嬷给李忠倒了一杯茶水:“李管事,你喝杯水,把来龙去脉讲清楚,红娘怎么就是青衫姑娘了。”
“哎。“李忠坐下喝了一口茶水:”此事说来话长了,我慢慢说。前年青衫姑娘在临安城被龙参追杀,一路往南去,不知怎的竟去了汤陵城,还……”李忠说着一手遮着嘴巴小声道:“还进了汤陵城最大的烟花楼,那是什么地方,不用我说夫人也知道。”
“我知道此事后,特意去烟花楼待了几天,结识了烟花楼的龟公头子,此人姓黄,他可是知道此事。当时青衫在楼里还有一个相好的,叫王河,也是烟花楼的龟人,听黄头儿说,王河攒了一笔钱,曾向楼里的管事的妈妈替青衫赎身。”
朱嬷嬷皱着眉头问他:“可打听出来,青衫姑娘是怎么进的汤府?”
“当时姑爷去楼里买人,听黄龟公说是买了三个姑娘,其中一人就是青衫姑娘,后来不知怎么就剩她一人了,青衫姑娘在烟花楼接客时就叫红娘。后来王爷打到汤陵城,才把青衫姑娘从汤府接出来。”
李长意脸色紧绷着,她听着这些事,只觉天方夜谭让人不可相信。
这边李忠还在说着:“我后来经过临安城的时候,坊间传言青衫姑娘和龙家父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特意在临安多呆了几天,夫人猜如何?”
李长意忍不住问道:“如何?”
“临安胡老大,也就是胡洲,夫人应该知道他吧。他现在在临安城,有胡老大压着,这些事情才没有传出来,可临安的百姓都知道,私下早就传遍了。”
“她先是和龙参的儿子,也就是龙天成关系甚密,两人曾一起游山玩水。后来又和龙参亲密无间,两人曾在七夕灯会上牵手游船,那条船上就他两人,听说船在河面上飘了三天三夜才靠岸下船。这可不是误传,当时一条街上的人都亲眼看到了。”李长意抓着扶手的手骨节都白了,身子昏昏欲坠。
朱嬷嬷赶忙从后面扶着她,对李忠说:“李管事,这趟辛苦你了。此事先不要对外声张,这几日你好好歇息,有事我会让人寻你。”
李忠退下后,李长意‘啊’的一声哭出来,脸上的胭脂被泪水冲散了,她浑身无力连椅子都坐不了,身子一直往下坠,朱嬷嬷半扶半把她抱到床榻上。看她伤心的没有心思顾及其他,朱嬷嬷又端来水给她擦脸。
“夫人,别哭了,在哭下去伤身子。”
“嬷嬷,玉枢、玉枢他……他醉酒后喊得是红娘,他和我日夜相伴,可心中却盛着她青衫,嬷嬷,我该怎么办?”李长意哭着说着,说着又哭着。
“不哭了,男人的情谊本就不长久,谁家老爷没个三妻四妾,夫人呐,咱们女人就是这般,你要往开了想。”
李长意摇摇头:“不,嬷嬷,玉枢前天还对我说,他不会沾染其他女人,这汤府只会有我一个主母。我不信,是青衫勾引他的,对,一定是青衫,她在烟花楼接过客,还有过相好的,她品行不端,做出伤风败俗的事,竟然还胆敢勾引我哥哥。”
李长意收了泪,想了一会:“嬷嬷,我以前只觉她恃才傲物瞧不上我哥哥,没想到她竟然是轻佻浮薄的女子,我不能让哥哥被她骗到了,我要告诉哥哥她的真面目。”李长意说着就要起身。
朱嬷嬷拦着她:“夫人,王爷如今也不在王府。”
“对,哥哥巡营去了,我要给哥哥写信,嬷嬷,快点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