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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怀疑是不是因为前些日子知知救了她，得罪了沈妗，所以才被顾黎这样报复。
又是在操场上当众羞辱，如今又要强迫。
穆语的眼眶瞬间弥漫上了湿红的水雾，三两步走上前，用力扒拉着顾黎结实的身躯，圆圆的指甲不管不顾地将他裸露在外的胳膊给划破了。
细微的疼痛这才唤回了顾黎些许的清醒。
那双充斥着浓浓欲色的眸子扫过身后两人的脸，嘴角带着女孩香甜嫣红的口红印子，轻轻勾起，邪肆又妖冶，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滚出去，还是说你们也想一起？”
话音落下，宋知栀屈辱地咬着唇角，眼角湿红的雾气化成了簌簌落下的泪珠，屈辱又脆弱，像园子里被折断的娇花似的，即将枯萎。
沈慕沉看着顾黎那邪性的笑容，心中的火气没由来地越烧越旺。
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看到那泪痕遍布的小脸，心窝的软肉就像被刀子搅拌割裂般的疼。
最终冲动占据了脑海。
他曾经自认为顾黎恶劣只是因为心理创伤，本质其实并没有那么坏，只是故意将很多东西都推远而已。
却没想到他竟然被猪油蒙了心，让她哭成这样。
沈慕沉再也忍不住，三两步冲向前，攥紧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他挑衅般抬起的侧脸上。
瞬间，顾黎被那力道打得往一旁倒去。
宋知栀的手腕也趁此时解放出来，她如同受惊的鸟儿似的，连滚带爬地从桌子上起身，发软的身子还没彻底恢复，颤颤巍巍快要瘫倒在地上。
所幸穆语眼疾手快地跑到她身边，伸出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满眼心疼。
“呸。”
顾黎倒在地上，手掌撑在木质地板上，嘴里一股浓烈升起的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他歪过头猛地吐在一旁。
唇畔翕动勾起时，还能看到那牙缝中黏腻的鲜红，看得人心惊。
“怎么？心疼了？噗嗤，还是说嫉妒了，你不知道你们在门外的时候，她有多敏感，骚浪得很。”
顾黎笑着，鲜红从唇角落下，像只坏掉的恶魔般，各种粗鄙俗气的羞辱言语挤出唇齿间。
字字句句都像是催动着沈慕沉眼中浓烈的怒火。
向来温润稳定的少年如今就像被冰霜裹挟着，气得浑身都在跟着颤抖，低眸冷眼望着地下的人。
“顾黎，我真是看错你了。”
他胸膛间憋着无数句想说的话，甚至还想问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从前他认识的顾黎不是这样的，可那些语句在舌尖绕了好几圈，仿佛喉咙里卡着根刺，上不来也下不去，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千言万语都融化在他清沉的尾音中。
宋知栀轻敛着眉眼，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连目光都不曾停留在顾黎身上。
“顾黎，你真是恶心极了，除了有几个臭钱，身上没有半点能让人忍受的地方，现在还这样欺辱知知，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要不是有个好家世，你都死无数次了！”
穆语气急败坏地指责着地上笑得灿烂的男孩，恨恨地咬了咬牙，最终扶着怀中的女孩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中只剩下了顾黎一人。
他体内的药性还未消散，可那双幽蓝色的桃花眸中已经恢复了清明，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女孩身上的薄荷柠檬香气，窗边一阵清风似乎就将女孩的气息吹散了。
“呵哈哈”
顾黎瘫坐在地上，靠在书桌的侧板上，妖冶鲜红的红唇咧开，凄凉的笑声弥散在空气中。
他就这样不堪吗？
她宁愿被沈慕沉撞破，也不愿意和他亲近。
他有这么恶心，有这么让人厌恶吗？
等到大厅中的关门声重重响起时，在房间中小憩的蒋煜才伸了伸懒腰，打开房门，单手揣兜朝顾黎办公室走去。
敞开的门没来得及关，地上只有狼狈昏倒的少年。
蒋煜轻挑俊眉，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来接他吧，快死了。”
“知栀，你就先在我这休息吧，你放心吧，我等会就去学校了，没人会打扰你休息的。”
“学长，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地救了我，估计会出事。”
估计她会忍不住剁了他的子孙。
宋知栀坐在那中式的沙发上，接过男孩手中的玻璃杯，温热的水透过玻璃传到她冰凉的掌心间，驱走了些许烦躁的情绪。
沈慕沉柔和的目光落在她已经恢复些许生气的小脸上，眸底闪过一抹痛色，无奈地叹了口气。
“顾黎，他，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