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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京圈大小姐。
她是京都第一风水世家唐门门主的掌上明珠。
她的爷爷唐传风是阴阳两道赫赫有名的佛骨胎,膝下有子孙、门徒、心腹众多,却独独宠爱这个长孙女。
据说唐言蹊出生在春日山花烂漫之时的傍晚,漫天的火烧云犹如一只五彩斑斓的燕鹞振翅高飞,悬于唐门之上,经久不散。
唐传风掐着手指算了算,唇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
屋内嘹亮的女孩儿啼哭声传来,很快里面便有人出来通报:“恭喜门主喜得长孙女儿,只是……”
唐传风眉间一拧,问道:“只是什么?”
那人如实禀报:“只是大小姐身上覆盖了一层毛茸茸的白毛,不像是人类的毛发,一只胳膊也很奇怪,好像是从里面折了。”
儿媳妇的产房唐传风是不能进的,他在早就准备好的婴儿房等着,不一会儿,小小的女娃儿便被抱了过来。
襁褓打开的时候,唐传风便看到了小女娃儿身上的那一层白毛,他一眼便认出来,那是狐狸毛。
而她的左臂外部没有伤口,里面的骨头却错位了,覆手上去能感觉到炽烈的热度。
小家伙倒是心大,一只手耷拉着,另一只手却揣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吃着手指,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看,一看就精明得很。
唐传风立即下令封锁消息,不让长孙女出生时身上长着狐狸毛的事情传出去,为了接回小家伙的手臂,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他还亲自为她取名言蹊。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唐门大小姐将来必定是要端庄稳重,大器有成的。
可惜唐言蹊三岁画符,四岁起卦,直到七岁,唐门基础术法学了个遍,却样样不精。
那会儿关于唐言蹊出生时浑身覆盖白色狐狸毛的传言不胫而走,她不学无术,没有得到家族风水术法真传,恐怕要被唐传风舍弃的流言更是甚嚣尘上。
可唐传风依然还是最疼爱这个长孙女儿。
唐言蹊七岁生日那天收到了许多礼物,却独爱其中一根软鞭。
那根软鞭到手,她顿时一顿胡抽,意外顺手,从此便成了她最爱的兵器。
她缠着唐传风问:“爷爷,这条软鞭是谁送给我的啊?我想跟他交个朋友。”
唐传风摸着她头顶的两个小揪揪答道:“我是一位故人所赠,等言蹊长大了,遇到他了,定然能够成为朋友,乃至知己。”
从此,小小的言蹊心里便种下了一颗种子,她要长大,要偶遇这位故人,与他成为知己。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条软鞭背后隐藏的秘密,到底有多痛。
唐传风治家很严,唐门上下个个怕他,可他对唐言蹊却极尽纵容。
唐门里所有的业务,只要唐言蹊想去接触,他便放手让她去学。
但这小妮子总喜欢往外跑,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阴阳两道能去的地方,她都玩了个遍。
她最喜欢去的地方是阴阳交界处,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这两天,必然能在那儿看到她的身影。
一开始她主要是去鬼市参加拍卖会,喜欢什么拍什么。
穿着一身黑皮衣,扎着高马尾的唐门大小姐,举起竞拍牌来那叫一个果断,一时间成了鬼市的财神爷。
爱慕她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从她满十八岁的那一年,唐门的门槛就被那些求娶者踏破了。
那些都还是家世显赫,能攀得上唐门门槛的人家,那些攀不上的,明里暗里地在唐言蹊面前晃,就希冀着哪一天忽然入了这位大小姐的眼,从此一步登天。
可惜唐言蹊从小没心没肺,不懂情爱,只钟爱抽鞭子买古董。
直到那一年,她去鬼市的路上经过长明小店,看到长明小店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竹青色长衫的男人,正在跟另外以为商人说着什么。
只是匆匆一眼,唐言蹊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勾飞了。
男人身材颀长,面若冠玉,一双狐狸眼勾魂摄魄,可眉宇之间却带着一丝郁气,让人不由地好奇他心底藏着怎样的愁思。
男人很快便进长明小店里去了。
唐言蹊拦住商人,问刚才那位与他交谈的男子是谁?
商人认识这位唐门大小姐,立刻知无不言:“那位是长明小店的店主狐仙爷,他常年收取长明灯,年代老的,佛前供奉过的最佳,出手大方得很。”
阴阳交界处对外开放的时间很短,铜钟声响起的时候,唐言蹊匆匆离开。
可回到唐门,这位从来大大咧咧的大小姐有了心事。
一开始总是走神,吃饭走神,说话走神,就连甩她最爱的软鞭时,也能走神。
唐门众长辈看在眼里,有的着急,有的却若有所思:“咱们家言蹊终于长大了。”
后来没过多久,唐言蹊就开始满天下的搜罗长明灯。
古玩市场、拍卖场、各家寺庙、道观……只要听说哪儿有上了年代、被供奉过的长明灯,唐言蹊保准第一个赶过去,高价回收。
她一边满世界地寻长明灯,一边让人调查长明小店店主的身份背景,事无巨细。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唐传风和她父母的耳朵里。
胡云玺的背调也很快被他们捏在了手中。
唐父看了直摇头:“不行不行!这胡云玺不仅是一只成了精的阴狐,还被桎梏在长明小店里,背负着阴狐一族的使命,这样的身份背景,先不说配不配得上咱们言蹊,总不能结了婚之后,让言蹊陪他一起被桎梏在那长明小店里吧?”
唐母也急了:“这孩子真是被我们宠坏了,京都这么多家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儿,哪一个不比这个胡云玺强啊!她为何就一个都看不上!”
“婚姻大事,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儿由不得她!”唐父当即拍板,“明天就约那几个与咱们家世交的娃儿们过来吃饭,我要亲自从他们中间挑一个做唐门女婿。”
唐母连声应和:“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别瞎忙活了。”唐传风一手端着茶盏,一脸淡定道,“缘分这东西是强求不来的,言蹊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