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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溜达着回到府衙。
秋日午后,沁春城变得凉爽了些,可还是热。
两人走路回到府衙,额头沁出了汗。
冷威守在府衙,看见北寰言与凌信顶着太阳走过来,连忙吩咐身边人去端两碗解暑的绿豆汤来。
进了府衙,北寰言刚到后堂,就有御林军士兵端着两碗绿豆汤送过来。
北寰言接过来,问:“这是谁准备的?”
那士兵回答:“是景大监着人去准备的。不仅弟兄们有,牢里关着的那些人也有。”
“嗯。”北寰言点头,让他去忙。
景雀在御前办事,一向得体妥帖。
他不明着赏,但就是在这些小事上,深得人心。
一碗绿豆汤下去,方才在体内乱撞酷热瞬间压下去不少。
北寰言把碗放在桌上,道:“走去牢里看看。”
凌信一口喝完,跟上问:“你想提审谁,直接让人去提便是。”
“那牢里环境太差,我想着,是不是要给他们换个地方关。免得他们心生怨怼,后面问话不配合。”北寰言抬脚往牢里走。
景雀一向不多事,但这事他既然做了,一定有他的理由。
景雀对下有自己的一套御下手段。
府衙地牢北寰言住过,里面老鼠蟑螂满地跑,阴暗潮湿。
其山府上的人,也不是全都有罪,只是现在没工夫审他们,暂且羁押而已。
与下不好,让下面人心生怨怼,不配合工作,这事景雀在宫里见过不少。
他替他把事做了,他自然也要警醒些。
外面骄阳似火,大牢里常年不见阳光,倒还凉爽。
只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人气就把这里挤得火热。
人挨人人挤人人靠人,牢里的味道本就不好闻,现下这么多人在一起,味道就更大了。
北寰言看了一圈,便出去,想着要把犯人分出来。
他唤来冷威,让他把其山府上的低等下人们都送到官驿后院去关押。
只留下其山府上管事,姨娘在牢里方便提审。
人分出去不少,大牢里立即就冷清了。
北寰言让凌信去把敲登闻鼓那个女子提上来。自己则是去桌上找到了这个女子状告雏凤楼的详案,细细翻看。
这女子名唤如玉,年二十五,是雏凤楼里的妆娘。专门替姑娘们梳妆打扮,已经在雏凤楼待了十年之久。
根据纵尚审她时所言,她当夜在隔壁宅子给小娘子们梳妆,在隔壁伺候,因为忽然起火,宅子里一片混乱,她这才从里面逃出来,直奔府衙。
北寰言看到这里,眉宇微蹙。
方才去找北寰舞,她的一句话,点通了他这些时日来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凌信把人带过来。
如玉在牢里待了快十日,不见阳光。方才从牢里出来,她抬手避着光。
好一会儿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亮,才知道自己没有被带到前堂,而后带到了后院。
凌信把她带到堂屋里,她抬眸看见北寰言,盯着北寰言看了许久,忽然兴奋地朝北寰言跑了两步:“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北寰言抬眸看向如玉,没说话。
如玉仔细看了看又觉得眼前这个人穿着打扮不似女子,可这张脸太好记,她怎么可能记错?
看了好一会儿如玉还是觉得眼前站着的是个姑娘,开口道:“姑娘怎么穿着男子的衣裳?你怎么会在这?”
这跟北寰言想得差不多。
这出来通风报信的如玉,那一晚确实在隔壁的院子。
北寰言不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我看了纵大人审你的供词,你说你从雏凤楼隔壁院子逃出来,就直奔府衙了……”
如玉睁大了眼睛,盯着北寰言。
北寰言不习惯被人用这么直接的目光审视,微微侧身,道:“可那火是凌晨烧的,你报案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期间……你人去哪里了?”
“姑娘这是在审我?”如玉不解地问。
“叫公子!”凌信在一边提醒。
北寰言已经过了变声期,可他声音不粗,不仔细听,依然不好分辨男女,除非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才能听出他本来的音色。
如玉听凌信提醒她叫公子,又瞪大了眼睛:“啊?那晚,给我化妆的是一个男子?”
北寰言不欲与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又问了一遍:“中间间隔时间,你人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伺候过北寰舞,又把北寰言认成了北寰舞的缘故,她对北寰言倒是没有对纵尚那么畏惧。
她很自然地仰起头,想了想道:“那晚我跑出来的时候府衙还没开门,我就跑到府衙附近一个背地巷里躲了起来。那里有许多巷子,还有被遗弃的篓子。我蹲在里面蹲了好久,等街上人多了,府衙开门了才跑过来敲登闻鼓的。”
这话倒是没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