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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里其他男子若是成婚,都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时均白自小就觉得自己以后也应该是妻妾成群。
可北寰舞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哪怕只是契约,她也要他从一而终。
时均白聪明,知道她的意思。
可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时均白道:“我尽量,好吗?”
北寰舞心中略有不快,回道:“那我也尽量罢。”
一想到北寰舞可能对着别的男子这般缠绵悱恻,时均白就受不了,他按住北寰舞的手:“女儿家善妒可不好。”
北寰舞嗤鼻:“方才还说我们的事随我心愿,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时均白哪知道皇家女儿不同其他姑娘,可以名正言顺地养面首?
看来从一而终这事,在北寰舞这里是相互的。
若他给她足够的忠诚,她便会给他足够的忠诚。
时均白望着她小脸,笑了一声,应下:“我答应你,与你有婚约期间,从一而终。”
北寰舞不逼他,因为想要改变时均白这种世代沉积下来的思想,需要时间。
她信他,只要答应了她,就会做到。
即便是做不到,到时候也不过就是一拍两散而已。
她不在意。
时均白抚着她小肚子,“还难受吗?”
北寰舞点点头。
“做女子真辛苦。”时均白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顺手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红玉取了下来,给北寰舞挂在脖子上,“收好,想要了留下,不想要了,还给我。我就明白了。”
北寰舞拿起红玉,上面有时均白的味道。
“小舞。”时均白轻轻唤了一声。
“嗯?”北寰舞应了一声。
时均白只是想唤她名字。
北寰舞看着他,笑了,问:“你在家,有小名吗?”
时均白脸畔微红:“暮风。”
“怎么写的?”北寰舞眨了眨眼睛。
“‘岁暮风动地,夜寒雪连天。’的暮风。”时均白道。
“可有什么寓意?”北寰舞又问。
“我出生的那一年早冬。”时均白道。
“暮风。”
北寰舞轻轻唤了一声,软得撩人心弦,柔得似春水荡漾。
时均白抬眸望着她。
“时暮风。”北寰舞又唤了一声,直接把这声音揉进了他的心里,“我好喜欢。”
时均白从未想过,让一个姑娘唤他小字,竟然是这般的潮湿与暧昧。
她软糯的声音,像是把他的小字都塞进嘴里,拆碎了揉搓了,又重新粘在一起,再还到他的唇齿间溢出来。
这姑娘,有一种让人无法挪目的惊喜。
怎么办?
时均白拉不住自己沦陷的情感。
还未拥有,他就已经舍不得放手了。
时均白有些犹疑:“你哥哥他……”
北寰舞道:“哥哥从来不管这些小事,他管的都是天下大事。”
确实,北寰言不怎么管北寰舞的私事。
他早就有北寰舞不嫁,他便养她一辈子的心思。
“我去让人重新给你热个手炉。”时均白又问,“要不要让人再给你拿些红糖姜水来喝?”
北寰舞嗤笑:“每个月都有,以后你每个月都这么紧张?”
想着她昨天在湖心亭戏园子里疼得额头冒汗,站都站不住,时均白就心疼地抱住北寰舞:“难受了要跟我说,知道吗?”
北寰舞满脸都是笑意,戳了戳他的脸:“干嘛呀,对我这么好?”
时均白抬眸:“我不想你在我这,受一点委屈。看见你在湖心亭哭,我也不痛快。”
北寰舞望着时均白。
他们时家的人都是情种。天生就知道怎么博女子欢心。
她在宫里睡不好,他就坐在外面,陪着她。眼睛都熬红了,一句怨言也没有。
他的提议,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确实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只是看他这般放纵她,她怕最后自己也会沦陷进去——权宜之策,假戏不能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