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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阡陌抬头,一脸认真道:“李叔,我点的是酸汤肥牛。”
坐在门口的食客也同意,一本正经对着李叔喊道:“对,小伙子他点的是酸汤肥牛,他进门时我听得很清楚。老板你上错了,这是我点的。”
有几位食客听到这厚颜无耻的话,憋不住,笑喷了。
“哈哈哈,哈哈哈”
李叔本就是皱纹的头上,现在满头黑线。对着那群食客没好气道:“吃你们的,莫起哄。”
食客们又装作委屈,抱怨道:“老板你不厚道啊,我瞅这也不是菜谱里的啊。上次我点酸汤肥牛你可没给我上这个。”
李叔一听,挺直了腰,轻轻拍了拍灵阡陌的头,又对他们说道:“这我儿子,你们管得着吗?”食客们也笑笑,没有放在心上。老顾客已经熟悉这句话了,新顾客则把老板的话当真了。
灵阡陌本来就有点饿,李叔又搞这么香,这让灵阡陌更加馋,拿了双筷子就开始大块朵颐。
李叔看灵阡陌吃这么香,就蹲在旁边这么看着,慈爱地笑了笑。这一刻,新老食客都觉得:真他娘的是一对父子。
几大口下去,胃里空落落的感觉立刻被满足感填满。身上的湿气也被温热所替代。
灵阡陌“呼呼”吹了口气,小口嘬着汤。金黄色的汤不知道是鸡汤还是鱼汤,喝上去很鲜美醇厚。
“啊爽。”灵阡陌嘬了几口汤,满足的感叹几声,接着吃着。
“老爹。”
灵阡陌突然叫唤了一声,搞得李叔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愣了片刻,立马堆起笑容:“哎,咋滴啊?”
灵阡陌转过头,一脸幽怨地说道:“老爹你是不是没往里面加面啊,虽说这些肉我都喜欢,但没主食我吃不饱啊。”
李叔原本想着自己这么用心,这小子都叫自己“爹”来,应该马上就感恩戴德深情告白的来着,结果他不仅一句好话不说,就顾着考虑吃不吃得饱这件事!李叔立马给气笑了,给灵阡陌头上来了一巴掌:“锅里多着呢,你这要是吃不饱,我叫你爹。”
灵阡陌一听,眼睛立马亮了,开玩笑道:“老爹你说的哦,我这还是第一次当爹呢。”
店内立刻又爆出一阵哄笑声。
“这小子真有意思。”
“老板有福气啊,生了个活宝,哈哈哈。”
李叔被这么调侃,也不恼火,脸上红润,很有生气,笑嘻嘻地陪大家闲聊:“算了,算了,这锅东西真挺多的,你吃不完的。”
说着起身面相全店的食客说到:“大家不是馋吗,我今天放次血,请大家吃一顿。”
食客们听这话也来了精神。
门口那位大哥率先吼道:“老板大气,我喜欢。”
“腼腆”的食客摆着手否认道:“我可没馋,老板你别瞎说。”
更加腼腆的食客有些慌乱,忙道“谢了谢了”。
老爹亲自起勺,最终也由老爹一碗碗分给大家。虽然没有让每个人都吃到一个海碗大小,但一个正常碗的大小还是有的。
大伙儿左右看看,有人碗里是虾,有的碗里是鱼,有的碗里是牛丸。食材种类太多,不可能让每个人都一一吃到,但大家都很开心。
“哎嘛,真娘的香!”
“老板这手艺不该屈身在这小店铺啊,我投资,搞大点怎样?”
“唉,这话在理,我也入伙。哈哈哈。”
“吸——吸——”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店铺,氛围到像极了祝福儿子的满月晏。在场的明明都是食客,但更像不远千里而来的亲朋好友。
灵阡陌眉开眼笑,等老爹发完后才跳出来一脸不满地抗议道:“你全发光了,我肯定吃不饱啦,快叫爹。”
得到老板好处的大伙儿自然都站在老板这边,纷纷为老爹挺腰。
一群大人和个小孩子喋喋不休,倒也有趣。
在店内吵吵闹闹,嘻嘻哈哈时,孟浩然侧身站在门栏边。探出一点点头,偷窥着饭店里的闹剧。坐在门口右边的大叔赤红着脸,明明滴酒未沾,却搞得像醉了一样。他侧身调个舒服的做法,无意间注意到了门口的孟浩然。他冲孟浩然着孟浩然招了招手,示意孟浩然进来玩。
孟浩然像是做什么亏心事一般,连忙摆手,说道:“我换一家店吃就行。”
说完,转身逃开。
大叔不明就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念两句:“真是奇怪的孩子。”
脑海里浮现孟浩然刚刚偷窥的表情,那副渴望但犹豫的样子,像极了乞丐。
不管了,大叔嚎了两句,继续吃喝。
孟浩然走在雨街上,撑着伞,一时竟然不知道去哪家店。明明当初陪灵阡陌胡舞雪来商业区的时候,每家店都吃过了的,但除去老爹饭店后,似乎其他饭店都少了什么味道。一股孟浩然曾经以为自己有,但其实从未拥有的味道。
其实孟浩然的第一选择是龙老师的老师公寓,但龙老师已经出差了。随后才想到老爹饭店。但命运似乎开了个小玩笑,让孟浩然来晚了。
风吹起雨,不小心淋到孟浩然的脸颊上。孟浩然擦了擦,安慰自己到:“没关系,再换家店就行。”说完,继续自顾自地向前走。一个刚从某个饭店出来的人偶然看到孟浩然落寞的背影,心里涌起疑问,怎么看着像狗呢?
店内的食客们一个个吃饱喝足,跟老板感谢告别。几个想拉老板开大饭店的人被李叔拒绝后,留下一句祝福,也跟着离开。
灵阡陌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准备走了,走到门前不忘跟李叔道别:“李叔,再见啦。下次再来。”
李叔把两手围成个喇叭,对灵阡陌喊道:“小子,明天的比赛加油啊。”
灵阡陌刚跨出门,听到身后的鼓励,怔住了。回头看到李叔就站在那儿,挥着布满老茧的手。笑了笑:“放心,我肯定赢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