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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得浅，有点动静就醒了。”白稔知声音温柔，在这一点上还是装模做样。“我还以为是五殿下在弹琴，没想到不是。”
“帝姬为何如此觉得？”
“我也不知为何，”白稔知对着他笑了下，眉眼弯起，“大概是因为琴声配君子，阳春有白雪。”
夏默声听这种话也听的不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是从白稔知口里面说出来却有一种戏谑感，哪怕他语调柔软又轻缓。
他沉默了下开口，“此曲名为《红豆》。”
白稔知倒是不怎么清楚这个世界的相关细节，只能顺着自己知道的胡猜。“《红豆》？相思之曲？”
“在夏临，此曲确实为诉衷情之曲。”
“竟然如此，那我确实要学一学了。”
“给王兄弹？”夏默声不知为何多问了一句，其实他问完就后悔了，这个问题有些私密，不适合由他开口说。
“给他弹什么？表真心邀宠爱？没那个必要，”白稔知敛眸，然后看向夏默声，“要是弹，还不如弹给你。”
如此大胆之人，这般言辞凿凿。
“毕竟默声你的琴艺闻名四国，弹给你才有长进的机会不是？”
“为求长进？”
“为求出路。”白稔知言笑晏晏，伸手握住对方的衣袖轻轻扯了一下，“比起夏有言，我更愿意把自己托付给你。”
夏默声没有躲开对方握着他衣袖的手，就保持这现在的姿势和距离，声音清冷，这种冷感放到表述上，往往就是不可侵犯的高贵姿态。“我还以为像帝姬这样的人，更愿意自力更生，把一切握在自己身上。”
“我当然也想，只是我做不到。若是我站在你的位置，我绝对会这么做，不然落得如何结局，也不由自己说了算。”
他在暗示些什么？
暗示他自己和他处在同样的进退维谷的位置？
“嫂嫂多虑了，我向来过的不错。”
又叫他嫂嫂了。白稔知想起陈汝月挂在嘴边的嫂子文学，禁忌感背德感挑衅神经，让他忽然之间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可是我过得不好，”他就这么投入对方的怀抱，也不觉得行为让自己显得弱势，反而环住对方的腰，紧紧扣住，低声呢喃，“我过得不好，默声，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