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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医生要是不介意的话, 看看我怎么样？”
“什么？”黎姜一时没反应过来。
“男朋友啊！”
少年隔着茶几倾身，眼中印满期盼。
似乎等黎姜一松口，他就会立刻扑上去一般。
黎姜捏了捏杯子, 终于勉强找回一丝状态。
他来不及去想叶澄为什么没有忘记作为“黎医生”的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男朋友男朋友”。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当初那个怯懦到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少年, 在这个幻境之中居然敢公然向自己求爱？
最关键的是，从进门起,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叶澄带着走。
死亡真的会给一个人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想到这里, 黎姜手指僵住。
黑色烟雾若隐若现, 缭绕在手背上, 掩盖住交错的疤痕。
他低了头，无声嗤笑。
是了，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黎姜生前也曾是一个好人。
少年时, 他品学兼优，乖巧懂事，模样长得又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父母眼中的乖孩子、别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就连这样的自己，在死后都变成了穷凶极恶的厉鬼, 那么叶澄的变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了。
死过一回，软包子都该有口气了吧？
黎姜喝口水定定心神, 准备掌控说话的节奏。
恰时，一张脸猝不及防凑过来。侧脸贴上一片温热，还带着些湿润。
黎姜惊落了杯子。
“黎医生，你不反对，我就当你默认咯？”少年手快抓住杯子，在他眼前晃晃。
黎姜下意识拍开他。
叶谨行僵直着仰倒在沙发上，杯子摔在地上，碎了。
左手酥酥麻麻, 像被电了一样微微抽搐，经脉中淌着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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