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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菜肴被一一端了上来,红衣女子拿起筷子,就戳向那块被冻成方方正正的黑色方块。
“心里憋着火,需要吃点清凉的来灭灭火,妹妹,夫君,我就先开动了。”
红衣女子一筷子落下去,稳稳当当地夹起冰块塞入嘴中,起初是一阵冰凉,顺着喉咙滑落,正当红衣美妇眯起眼睛,享受这股凉爽时,随即而来的是一股臭味,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yue!
红衣美妇捂住嘴,直干呕!
可即便把黑色的软软的东西,吐了出来,那股味道依旧留在口腔内,久经不散。
绿衣美妇望向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姐姐,莫非你这是又有了?有了大宝,二宝,这个年纪还能生下三宝,姐姐可真是厉害呀。”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酸得连闲汉都闻到了。
红衣美妇直指菜品桌上的菜肴,面露惊恐,一个劲儿地往嘴里灌热茶。
灌了整整一壶,这才像劫后余生一般,对小厮怒斥:“我花了三百两银子,你竟然给我上坏了的菜肴,你们就是这把般黑心的?!我要去告你们!”
小厮神情疑惑,从怀里的小布袋中掏出一双筷子,恭恭敬敬,不卑不亢道:“客官,得罪了,我先试一下。”
红衣妇人死死地盯着小厮,只见他吃下那黑色方块之后,面露陶醉之色。
“客观,菜品没有问题,依旧是纯正的臭豆腐风味。”
“这怎么可能?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谁家饭店会推出这样的菜来!”红衣女子觉得这店家简直连脸面都不要了!
两人争执之间,绿衣美妇和壮硕汉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都夹起黑色冰块。
“yue!”
“美味!”
截然不同的两种评价,自绿衣美妇和壮硕男子口中而脱口而出。
绿衣美妇和红衣美妇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郎君:“夫君,你是味觉出问题了吗?如此之臭的食物,你竟然说美味。”
壮硕男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趁着她俩不注意,把最后一块臭豆腐放入口中。
闲汉小声地对两名妇人解释:“”这臭豆腐就是这样的,咱们点的还是这还是冰冻臭豆腐,味道还能小些。若是那刚出锅的热腾腾的臭豆腐,那臭味绕梁三日,犹不能绝。”
红衣美妇的眼睛嗖地一下红了起来,小粉拳咚咚砸在壮硕男子的后背上。
“我就说,我就不该跟你一起来京都!你还说京都是这大周朝最繁华之地,要啥有啥!可你瞧瞧,这京都百姓都什么口味,臭成这样,都有人追捧!”
闲汉身为臭豆腐的忠实拥护者,听到此话,小声辩驳:“这位夫人,香即是臭,臭即是香。在你心中这是臭,在别人心中这是香。”
闲汉这一番富有哲理的话,直接把美红衣美妇妇和绿衣美妇给听愣了。
不想让自己表现得跟土包子似的,红衣美妇咽下喉咙里的谩骂,决定尝试其他的菜肴。
这不尝不要紧,一尝要人命。
看上去鲜甜的桂鱼,尝起来酸掉大牙。
看上去是清蒸的排骨,却辣得叫人直吐舌头……
每一道菜都跟他的卖相不符。
最后,红衣美人踩坑踩怕了,哆哆嗦嗦地把筷子伸向那一个个小小的小笼包。
这总不能再出岔子了吧?
然而一口下去,那馅儿竟然是糖渍梅子肉馅儿。
包子可以是咸的,也可以是甜的。也能是酸的,但是如何能做到甜咸酸交加的?!
红衣美妇彻底放下碗筷,只觉得这三百两怕是要打水漂,这些菜品,如何能打包带走?
红衣美妇绷着一张脸,一双眼睛像死鱼眼似地盯着闲汉:“这百味饭店的东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想出如此惨绝人寰的菜品?”
闲汉狐疑的上下打量三人,轻声问:“你们真的是永昌侯府的人?”
壮硕汉子大快朵颐的动作一顿,神情变得不自然。
绿衣美妇挺起胸脯,气定神闲:“当然!我们当然是侯府的人!”
闲汉留了个心眼子,没说这这百味饭店的东家就是永昌侯府的小姐,而是说道:“东家是名十来岁的女娘,因而奇思妙想了些。”
壮硕男子一听,猛地抬起头,惊诧不已:“竟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娘子?京都果然人才辈出!唉,不似我家的那些混账小子。”
绿衣美妇不乐意,秀眉一拧,双臂抱于胸前,斜睨壮硕汉子:“你对我们家的如珠如宝有意见?如珠虽然淘气了些,但对你这个当爹爹的敬爱有加。难道不是好女郎?”
红衣美妇也不乐意听自家夫君的话:“我家大宝二宝可是一对双生子,这么有福气的事儿落在你家,那是别人家想要求都求不来的。”
壮硕男子被两女人一顿怼,不敢吱声反驳。
这模样,可这可叫绿衣美妇心中湿吃气。
她阴阳怪气道:“姐姐,兴许在夫君身心里边,我们生的儿女那都是不成气候的,只有那留在府中的大姐生的孩儿们,才是他心里头的宝。”
“妹妹,你这话可就说笑了。您可忘记府中老妇人的来信?她说啊,那大公子是个榆木脑袋,学业不好,为人愚钝,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
壮硕男子小声反驳:“倒也没有如此不堪,小时候他还是聪明可爱,是乖巧的。”
绿衣美妇似笑非笑:“所以大公子是如何长成今日这般模样?不是老夫人没教养好,那就是大姐她没教养好。”
红衣美妇双手叉腰,语气蛮横:“我可不管,等大宝二宝回府后,他们是要由我亲自教导的!瞧瞧那三个儿女,大公子就不说了,二公子从小就体弱。还四处招惹祸事,一张嘴刻薄得比街头的泼妇还要厉害。”
“还有那小娘子,说是也蛮横得紧,据说总顶撞老夫人,丝毫没将长辈放在眼里。虽然我们只是妾室,算不得正儿八经的长辈,但我们跟随您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可受不了那气!”
绿衣美妇掏出帕子,假模假样地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闲汉默默地缩在墙角里,眼睛锃亮锃亮,竖着耳朵听这一出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