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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的意识回到培养仓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那边留下来的只有非人的折磨，而虽然萨菲罗斯那里生活的环境永远都是冷硬而刻板的，但至少这家伙比研究院的任何一个人都有活人的气息，精力旺盛且兴致勃勃，难为他在这种单调的环境下还能长得这么健康，精神正常，看来星选之子确实很幸运，发育得很完整。
经过这段时间的长期观察，我发现这个研究院还真的不是什么地下机构，竟然是有牌照正规经营的有名有姓科研场所。
哈……
蛤？
哈啊？
再和我说一遍？
这件事我真的是很惊讶，忍不住在想它的赞助商是不是背后有人时，才发现他们并不是因为抱上了什么大腿才敢肆无忌惮地做出如此之多无视人性的实验，他们本身自己就是一根金光灿灿油光闪烁的粗腿。
这个世界几乎支配一切的是财阀神罗集团，从日用、民生、军工基本上都能看到这个集团的产能插足的痕迹，他们的触手和爪牙几乎已经探入了世界各地，这才是研究所能如此毫无担忧的主要原因，他们就是神罗集□□生出来的最主要的分部之一。
这本来是一家靠军工火药小手为主业的公司，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内我也算有了些许的了解，从一个简单的武器公司转型成为全方面领域入侵的公司除了本身的实力之外自然需要契机，而在后来发现的“生命之源”可以用来提炼出特殊的能源，藉由这些转化成电力能源，便可以在这资源逐渐缺乏的星球上渐渐润物细无声地操纵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区块了。
研究院是集团发家最主要的原因，在当初从“生命之源”中发现并提炼出魔晄能源的大工程就在于神罗集团自己环氧在研究院的这一帮精兵，由此而一步登天，经此一役集团更加明白生产力和创造力对发展的重要性，这么强的科技水平和研发能力自然要牢牢抓在手心才行。
从武器开发部、宇宙开发部、都市开发部、到化学部、治安维持部和管理层，结构如此层层叠叠，足够说明这是一个多大的庞然大物，我一时间没有和这样一个横行整个星球的公司正对硬扛的打算，先这样吧，反正跑也跑不掉，打又打不过，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干什么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研究院不愁资金也没人拦路，一路都发展得很是迅速，萨菲罗斯吃穿不短，三四岁开始就开始陆续接受各种电击、耐药性和抗毒训练了。
大概是因为靠他我才能出来透气的缘故，这三年我一直都围在他的身边打转，越看他越喜爱，看他这么小好像就没有接触过什么好事，越来越感到有些觉得可怜了。
我的同情心好像泛滥得也太快了一点……
但是谁看着他恐怕都不可能不会动一下恻隐之心的。这么小的小屁孩连重一点的刀都握不稳，拿着木刀先提前适应手感，接受电击训练的时候一开始会失禁，会软得半天起不来，会大汗淋漓地剧烈呼吸，但是身体素质实在很强，不愧是作为实验体出生的孩子，仅用了两三个月变适应了这种程度的刺激，神罗便为他加重了电击量，他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痛得站也站不起来的样子。
我忍不住再靠近了一些，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笼罩住他，这孩子的呼吸声慢慢平缓了一些。
这是早在一年半前我发现的事情，萨菲罗斯开始学爬的时候就会有意无意地朝着我的方向蹭去，学会走路之后也是如此，跌跌撞撞地试图朝我的方向伸手，每次都只能摸到空气，每次都很失望，却一点都不气馁。我知道他能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时刻看着他，但第一次发现面前空无一人的时候就应该察觉吧？我根本不在他的眼前啊？为什么他总觉得我只是隐形了、只要撕开空气的遮掩就一定能切实地触摸到我的实体呢？
其实这样一想，就总是忍不住对他充满怜爱之情，不过我已经被那些疼痛的回忆折磨得过久了，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许多情绪都没法直接传达到大脑里，现在也是如此，竟然没办法过于动容。
这孩子学会说话的年纪有些晚，也就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牙牙学语，没什么人会刻意与他交流，现在还不到他摄取知识的时候，所以就算是能和他说话的老师也没有派发下来，所以语言这一块还是很混沌的，朦朦胧胧，总而言之，是还没有人给他开蒙。
他的视线总是能准确地向我的方向游弋漂浮，银色的头发很有光泽，会映射出非常耀目的光，像只毛发油光水滑的雪豹，眼睛的瞳孔也很尖，但是因为圆润的脸蛋婴儿肥还没有褪去，所以看起来除了烟味和瞳仁略尖一些之外，绿色的杏仁眼落在苍白的皮肤上，再配上他那一头白得透明的头发，真是有一种精致到诡异的漂亮。
“ma、”
我一下子就僵住不动了，他应该能感受到我从“联系”导过去的紧张情绪，一下子因为收到反馈而被鼓励了般，重新生硬地试图牙牙学语。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也预测到了他会说什么，但当这个词从他嘴里吐出来之后，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我与他之间那种比血缘更生疏但同样紧切的纽带，将我们彼此相连了起来。
一个被豢养的人形兵器，还有一个被关在实验室的试验体，我看我俩的处境一个比一个糟糕，真的是没什么好攀比的，半斤八两的差劲。他现在还是一副很有活力的样子，这种生机说不定也是这孩子特有的天赋，能让他不管遭遇怎样畸形的教导和照顾都不会被轻易地打垮。
整理好情绪之后，我试图和他打了一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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