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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杨慧女醒来时,感到精神焕发。虽然追捕的任务失败了,但是她还有义务将残存的士兵们带回国,比起毫无头绪的追捕任务,至少撤回帝国这是一条明确的道路。
她慢慢撑起身子,右手虽然握持不住东西,但至少能作为一个支撑物了。
杨慧女拉开被子,裹满绷带的左腿断腿依旧杵在那里,臃肿而无用。想到安那些可靠的新肢体,杨慧女甚至有些嫉妒她了。
她抬起右脚,右脚的肿胀已经减轻了一些,这是个好兆头。不过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如果自己以后以这个样子出现在帝国边境,可能会被那些嫉恨自己的贵族大龄待嫁小姐冠上类似【怪味月季】的“雅号”。
嘛,不过这都是建立在能回去后的基础之上,现在就无需考虑了。
杨慧女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些琐碎的事情分心。她需要集中精力,准备接下来的旅程。
她穿上床头柜上放置的衣服,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下了床。
杨慧女轻轻地将右脚放在地上,隔着厚厚的绷带,感受着脚掌与地面接触的踏实感。她知道,尽管身体上的伤痛无法即刻痊愈,但她的意志和决心却能让她超越这些限制,即使笨拙,能掌握自己的感觉还是太棒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小心的跳了一下,每往前一步都像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但她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坚定地向前移动。
在她的小屋外,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洒在了地板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杨慧女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户,让温暖的阳光直接洒在她的脸上。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心中涌起了一股力量。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杨慧女在心中默念,她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会坚持下去。
与此同时,在村子的另一边,在琳和安的屋子里,两人还在沉睡中。昨晚的欢愉让她们筋疲力尽,但她们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微笑。安的变异肢体在睡梦中不自觉地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特殊和强大。
在她们俩此刻目力完全不及的远处,杨慧女曾与波恩寻欢作乐的森林,在那森林边缘的晨雾中,一些模糊的身影正在悄悄移动。
与地下洞穴里的那些蹒跚、跌跌撞撞的畸变隐民不同,这些身影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它们在树梢间穿梭,仿佛与森林融为一体。
“哈~~~欠”一个驻守森林边缘的泷下村民兵正揉着睡眼稀忪的双眼打着呵欠,自从帕拉梅拉一行人从泷上村撤退到泷下村已经十来天了,自那时起,泷下村的村长就委派了一些民兵每天驻守着森林边缘。
这不根本什么屁事也没有吗?每天来这里不是听虫鸣就是听鸟叫的民兵心里不快的想着,虽然村委会会给来看守的人发一些补贴,但是不论是白班或者夜班,都要牺牲来看守者的睡眠或是生产时间。
大个子的民兵看着眼前的搭档--一个瘦小的女民兵还在睡觉,更是觉得心里不爽---我在看守,你他妈在摸鱼是吧?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才会有下一组民兵来换班,不如欺负她找点乐子?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谁叫这小屁孩在村里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呢?
就这样想着的大个子民兵径直走到女民兵身前,一脚踢到女民兵的小腿上,“你他妈醒醒啊,艾妮!”
名为艾妮的瘦小女民兵小腿吃痛,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眼前正是那个说话粗俗做事粗鲁的大个子民兵,名叫哈克。
艾妮揉了揉眼睛,迅速地坐起身来,她知道哈克性格飞扬跋扈,仗着自己块头大,总是让她做这做那,“什么事啊,哈克?”,尽管如此,艾妮还是试着用不怯懦的语气问道。
“什么什么事儿?我看你在偷懒让你醒过来,你还问我什么事!?”哈克怒视着艾妮,拳头握紧了。
“可。。。可刚才你自己不也在偷偷打盹吗?”艾妮反问道。
也许是“偷偷”两字刺激到了哈克,也许是艾妮反问的态度,哈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似软弱的区区孤儿竟然敢这样回嘴。
哈克攥紧拳头,低下身子一拳打到艾妮鼻子上,艾妮猝不及防,被这一拳打得后仰倒地,鼻子立刻流出了鲜血,她感到一阵眩晕。
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时,一支简陋的箭不偏不倚的正好飞过艾妮刚才坐起的位置,命中了哈克的右臂,如果不是哈克的这一拳,被射中的应该是艾妮了。
艾妮痛苦地捂着鼻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震惊和庆幸。她抬头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只见森林边缘的晨雾中,几个矮小的身影若隐若现,它们手中的短弓已经拉满弦,正准备发起下一轮攻击。
“妈的怎么回事!?”虽然下意识还这样说,哈克已经清楚地知道,他们终于等到了一直等待的东西:
来自已陷落泷上村的怪物!
如果杨慧女在现场,这些怪物一定能马上激起她关于松林怪物遭遇战的痛苦回忆:褐绿色的矮小人形怪物们,拿着简陋又缺乏保养的冷兵器,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小绿人并没有骑着那些狼型怪物。
还不待艾妮反应,一旁的哈克已经捂着手臂拔腿跑了起来,尽管他刚才还对艾妮施暴,但在真正的危机面前,他还是本能地选择了逃跑。他知道,这些怪物的攻击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
五枚铜币一班的活计,我拼什么命啊!
只要能比那个孤儿跑得快就行,哈克拔掉箭,一边拔足飞奔一边这样想着,不料大块头的他奔跑的身影似乎完全吸引了怪物们的注意力。
“嗖”、“嗖”、“嗖”的急促箭羽声不断袭来,一些箭矢坠入了灌木丛和扎到一旁的树上,一些箭矢甚至擦着他的肩膀和裤腿飞过,哈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接近死亡。
艾妮虽然鼻子疼痛难忍,但她的求生欲望让她迅速反应,她立刻朝着另一个方向跑起来,跑出去之前没有忘记捎上自己的短矛。她小跑几步,眼看前面下坡处有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不及多想,跌跌撞撞的冲进去。
艾妮将自己本就瘦小的身子伏得低低的,全然不顾灌木丛里有些带刺的植物划破了她的手臂和腿,她知道自己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环境来躲避追捕。
灌木丛虽然提供了临时的掩护,但艾妮清楚这不会持续太久。她需要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或者至少是一个可以让她有反击机会的地点。
“噗!”一支箭射入了哈克的背心,他惨叫一声,重重扑倒在地。
背后传来褐绿色小怪物奇怪的叫声,既像示威,又像庆祝胜利。它们循着哈克歪歪扭扭的足迹很快追了上来,哈克扑倒在地一动不动,流出的鲜血已经汇成了一个小泊。
领头的一个小怪物,满是疱疹的头上戴着一顶破烂的毛皮帽子,大小与它的头颅十分不相称,像是随时会掉下来一样。它指示身边一名小怪物走近哈克,小怪物乖乖的照办了,它蹑手蹑脚的走近哈克,用手中的木棍挑起哈克的衣服来检查。
不过哈克本就是装死,那发箭也做工不精,加上因为一早一晚的森林阴冷,哈克穿了皮夹克和厚衬衣,血流了一些,受伤却并不严重。他眯着眼睛用余光偷窥着这些怪物,越想越气。
妈的!今早本来我正要拿艾妮那臭婊子开涮,你们这些臭侏儒是哪来的?!历来只有我欺负小个子人,哪有小个子人欺负我的事!
正好那个小怪物凑得近,就先拿它来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