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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生意人而言，抽十个点还是抽五个点都是一念之间，仅是看人顺不顺眼罢了。
没有过多耽搁的上官凤，顶着烈焰红唇，问起了话。
“战死的八人内，谁家在城东这？”
胸膛中了一刀都没事的程向礼，吃了宇文辽远的烤乳猪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虚～虚～刘显、李迪、李险三人家在城东这块儿，这有地址。”
接过地址的上官凤疑惑道。
“你，什么情况？”
“太辣了。”
撅起嘴的程向礼不停虚气。
“额～远叔年轻的时候儿是最前线的将领，饮酒特别烈，吃东西特别辣，常人根本受不了。”
耸了下肩的上官凤出声解释着。
憋住气不发声的任子成默默点头。
“宇文家可不单是平夷城宇文家。”
“疼着，疼着就习惯了，我以前来远叔家吃饭也老遭罪了。”
“老大，我总算明白为啥你不想嫁给宇文浅了。”
木宁冰忽然嘀咕了一句。
“别瞎说，谁说要嫁人了。”
忽地翻脸，上官凤展开地址寻起路来，一个人走在最前边，腰边的绣刀哐当～哐当的响着。
六人同时白了下眼，以前看不出来，若是进了家门还看不出来，那不是傻嘛？
只见一个时辰不到连走三、四家的上官凤人都快抑郁了，头两家还是自己开口，后来干脆让程向礼代劳了。
返回律行司执权处的路上，脸上阴云密布的上官凤低头喃喃道。
“一个人无论如何努力，终究无法让所有人满意。”
话唠的任子成眼角抽了下，知道稍微读过些书的人都有这毛病，只能接了话。
“上官副司，这个书上的道理只是拿来看的，不是拿来用的。”
心底阴云不散的上官凤问出声。
“嗯？怎么讲？”
“这个人世间的仁、义、礼等道理都是虚的，是为了稳定统治安定给文人设下的文字狱。”
“让有本事作乱的人，浪费时间在读书上，剩下的百姓便是想作乱也没办法。”
任子成一开口，莫说上官凤余下的五人都是眉头一皱。
连着走了八家，看着每家亲属听到自己儿子或者女儿的死讯，那种伤感共情之下萦绕心头也属正常。
可是一听任子成开口，瞬间就感觉。
这个人有点儿冷血～
“我们所着这套服饰叫云锦青绣，代表的是官家，手中的绣刀代表的法，官家的法。”
“脱了乌纱可以有感情，穿上乌纱只能行官家的法，不能垮更不敢垮。”
“哪怕流露出来一点儿情绪就是对这身官服的不尊重。”
“这世道可怜的人很多，若执法不公，可怜的人更多。”
“无情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身为百姓父母官的感情得博。”
任子成的喋喋不休，就跟竹堂上教书的先生一般，一点情面不讲偏又给人一种。
“这有情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情，对自己无情，情系于民上。”
来时的路不好走，因为人皆有情。
回时的路也不好走，因为人会困于情。
终于看见律行司执权处的六人快步进了陈尸间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至于萦绕心头的阴霾早已化为任子成的喋喋不休。
“任歌舒～你怎么睡的着？你要睡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