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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很多话想问喵，不过你应该先去洗个澡，你现在的样子，已经邋遢到不行了喵。”
艾卡莉再次叹了口气，点点头，撑着膝盖站起身，走向浴室。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的名字喵。”
她的脚步一顿。
“艾卡莉，”
“只是艾卡莉。”
彭地一声，浴室门被关上。
克莉思朵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过了许久，方才垂下眼帘。
这女孩看起来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不知是什么让她累成这个模样，自己为她治疗时，那手臂上的伤传来的魔力波动残余更是让她触目惊心。
那，绝不是寻常生物能造成的伤口。
虽然艾卡莉并没有向她解释过半句关于自己身份的种种，但那伤口和法师之证，不会说谎。
克莉思朵这样想着，竟隐隐有些激动，某种压抑着的情感忽然随着思绪被打开，眼神也变得越发炽热。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轻轻合十，张开手指交叉握起，低头闭眼，虔诚地低声呢喃着。
“羽神啊这是您的指引么？”
“纵使纵使我已抛弃格律，纵使我已”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胸前挂着的魔力琥珀项链被她掏出，下端竟还有着一枚近似羽毛形状的吊坠，泛着暗金色的金属光泽，做工精致，看上去显然始终细心保养收藏着。
克莉思朵轻轻握住吊坠，口中虔诚的呢喃声愈来愈小。
“哗哗哗——”
“真是的人为什么非得洗澡不可啊”
艾卡莉嘟哝着，褪下衣服，打开铜质的花洒喷头，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是靠什么做出这玩意来的，不过无所谓了，温热的水流拍打在地面上，飘散的氤氤水雾倒也遮挡住了她镜中一丝不挂的身躯。
是啊，这浴室里好死不死地非要放一块大镜子。
满脸通红的艾卡莉扶着胳膊，感受着水流温和地润过肩膀，目光偏离着躲开镜子。
“说起来上一次这样，还是在伊莱莎店里换衣服呢”
那时候，在更衣室里，她几乎是闭着眼睛完成的换装，毕竟这具身体，说到底还是凯思琳留给自己的。
不过很快，她就觉得自己这样多少是有些幼稚。
“不，现在的我就是我不是别人了，没必要这么拘谨”
“对，没必要的无所谓”
说服自己后，艾卡莉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望向站在镜中的自己。
一秒。
两秒。
三秒。
“唉——”
艾卡莉摇了摇头。
看了就看了，其实，也没什么。
“不过我这副样子”
她缓缓走近镜子，轻轻伸出手抹掉镜子上的水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艾卡莉，脸上写满了疲惫。
湛蓝色的眼睛虽然依旧好看，但已经失去了些许光亮，皮肤看起来也差了不少，或轻或重的泥渍和细小的擦伤划伤布满全身，一头橙红色的长发也不再顺滑。
左臂肩膀和右臂中间，先前两次断臂的可怖伤痕还依稀可见。
艾卡莉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有些发抖，她在试图将当初河水中映照出的那个清纯可爱的少女面庞，与现在的自己相比对。
愣了许久，艾卡莉自嘲地笑了笑。
“哈哈，要是让你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我搞成这样，估计会生气吧？”
“不过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的决定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