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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您的神音,歌颂您的福祉,我们秉承您的意志,消灭那不应容于世的异端。”
黑暗幽闭的空间站满了人,穿着黑袍的人们低声吟唱,张开双臂面对着墙上的壁画。
顶檐上,未经切割的不规则玻璃折射着日光,光束像是淅淅渐渐的细雨,一点一点洒落在壁画,慢慢的揭开了它的全貌。
雕刻家可能只用了低劣的原始工具,才导致它的粗糙,它的腿细长而蜿蜒,像几条没头没尾的蠕虫被砸进墙壁中作成它的下半身,线条狰狞粗犷。
它的上半身却精致优美,属于女人的凹凸有致的身躯,线条流畅细致,与丑陋的下半身截然相反。
再往上,是它的脑袋。
它有着一头长到脖颈的短发,发顶还有两个圆圆的小团。那不知道是什么,从小团延伸出去的线条虚幻断续,像是一对蝶翼垂在它两侧。
它像一个典雅圣洁的女神,细长的双腿像鱼尾,挺拔的上身妩媚多姿,她半侧着头,看着自己爪牙般的手。
半个身子是杂乱无章的阴影绘制而成,倾向信众的那侧则是绝对的纯白。她没有五官,嘴巴的位置从阴影那面延伸到漆白那块的黑色线条微微弯起。
像悲悯众生的天使,又像讥讽世人的恶魔。
有人走上了祷告台,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他的影子融进阴影。
壁画吸着光,壁画下的信众拿起了照明的火焰。
摇曳的火焰拉出了明亮的颜色,一如脱离这空间的外面,晴空万里,烈阳高照,各式各样的建筑,以及,长长的列车驶入站点。
祁芯和克诺终于到h国了。
刚下车,祁芯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克诺像是早有准备那般拿出了大衣为她披上。
祁芯向他感激一笑,转而抬头,好奇地盯着头顶的烈阳。
奇怪,都这么大太阳,怎么会这么冷?
她看了看四周,有人穿着毛绒绒的衣服和另一个穿着短袖的人擦肩而过,彼此没有任何奇怪反应,似乎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
大街上,穿厚衣服和穿薄衣服的随处可见,两种极端的现象只有她这个外来者面露诧异外,再没有人露出不一样的神情。
除了刚穿越时对陌生环境以及了解世界背景后才产生的格格不入的感觉外,这是第二次,她又有了那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妈妈,我在。”克诺握住她的手,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冰冷麻木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紧紧缠绕着她心脏的藤蔓瞬间松开。
祁芯挽住他的臂弯,有些依恋的藏在他身后,点了点头说:“幸好有你在,克诺。”
克诺瞳孔骤然一缩,他恍惚了两秒,很快就反应过来,挡住了祁芯的眼睛。
“退。”
卡牌从他的指尖弹出,向着虚空划过一道弧线,又飞回他的手中。
“啪嗒——”
时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按停,一切在此刻定格,行走的人流、来往的车辆、飘荡的云、盘旋的鸟……
克诺接住了昏迷的母亲,动作轻柔地将人搂入自己的怀中,随即眼神一转,眉宇间满是厌恶。
“该死的傻逼,范围开这么大还敢波及到妈妈。”男人的头颅拉长变大,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情绪的王者调动着在场活物的暴戾因子,让他们疯狂发疯,破坏现场。
“送你们一份见面礼,不用感谢。”
场面一度混乱,尖叫声辱骂声揉杂成一团,吵杂殴打随处可见。
克诺带着祁芯离开。
没过一会,刺耳的警笛声匆匆赶来,从警车下来的不止有穿着制服的执法者,还有黑袍人。
混乱很快就被平息,几名黑袍人半蹲着链接地下,荧蓝色的光点从他们手中游离出来,交织打结形成一张光网,朝地底下的泥土层层覆盖,最终驻扎在最深处。
新的法阵布好了。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回法阵修复看似轻松,实际上,他们几乎快消耗完神赐的力量,才勉勉强强钉住新法阵。
这次来的人不是一般的强大。
他们决定先回教堂报告,另做打算。
仪式开启迫在眉睫,不能出任何意外。
*
另一边,克诺找到一家异常偏僻的旅舍,开了两间房,将还在昏睡的祁芯放入床榻中,剔除了第四纬度对她的影响,查探一番后,确定她没有被污染,他才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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