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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这样长久地注视，月衍终究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
月衍的寝殿极大，外层还有一个不小的冰池，池内水冰冷刺骨还带有狂暴的冰系灵气，一般修士不加防御进入其中，定会造成不小的损伤。更何况这还是月衍的池子，只要月衍想，随时可以在这里把进入池内的人绞杀。
带着司元曦走到池边，月衍想了想，抬手将司元曦推了下去。
猝不及防被推入池水之中，司元曦身上的伤痕被池内灵力冲击，变得更加严重。他眼神之中的深藏的那点欢喜一点点散去，身体开始微颤抖起来，他垂下头去看他与月衍交握着的手。
月衍被司元曦拉着手，迫不得已半蹲在池边，他呼吸极浅，平静地看着月衍。应该很痛吧……这么痛，会怎么做呢？月衍想。
什么都没有发生。
司元曦的体力迅速下降，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更用力地抓紧月衍的手，有点点可怜地仰望月衍。
月衍微讶，用另一只手再度揉了揉司元曦的脑袋。
原书之中的司元曦十分讨厌人类，并且对恶意异常敏感，根本不允许人类靠近。刚才月衍揉了他的头，牵了他的手，甚至还把他推到了“险境”，他都没有任何过激的反抗厌恶，实在不得不让月衍惊讶。
“无恶不作”、“阴郁病娇”，“天生坏胚”这些在书中的形容词看来不尽可信碍…
起码现在，文中的那个大反派只是一个幼兽一样空白无知的小傻子，远远不是原书中多智近妖的模样。
“真是一只小傻狗。”究竟是怎么会变成最后那样……
是剧情要求……是炮灰祭司的折磨……月衍默念答案，心中某处忽地动了一下。
司元曦还在池水之中忍受痛苦，月衍微叹，说：“算啦……不逗你了……”话落瞬间，池水狂暴的灵气被他尽数抚平，化作温润的灵力进入司元曦的体内，池水也变得温热，滋养治愈着司元曦的伤痕。
月衍手指微动，司元曦那被水浸湿的破烂衣服就天女散花般从司元曦身上脱离，化成粉碎。
“你会不会说话？你叫什么名字？”月衍问着，操纵起池水为司元曦洗净身体。斗兽场送司元曦过来的时候，只说他在斗兽场的编号是一号。
原书中司元曦的名字算是特别，月衍总觉得这不太像作者的起名风格。
司元曦完全不知道月衍的内心变化，但他感受到了月衍的情绪变化，是由没有情绪的冰冷变得软和了。
“会说……我叫……一号。”司元曦回答，声音是长久不曾说话的沙哑，隐隐约蕴含着少年人的清澈。
“好，以后要多多说话。还有，以后不叫这个名字了，叫司元曦，这是你的名字。”月衍认真地说。
“司……元曦……”司元曦重复了遍月衍重读的三个字。
“很对。”月衍笑了，“没关系，以后我会教你的。”
司元曦有些怔愣，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美景。他的心跳在月衍的笑容中开始砰砰砰地加速。
温热的水流翻起细小的波浪，穿过两人交握的手掌，他用脸蹭蹭月衍的手掌，锋利的黑色鳞片划过，险些将月衍的皮肤划破，司元曦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