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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赵武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触景生情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第二天他刚出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黎明百姓流离失所，全部躺平，坐在冰雪交加的雪地上。
他们骨瘦如柴的身子根本不足以抵抗寒冷，但人实在是太多了。
旁边还有几名富贵人家在买儿买女。
哪怕百姓万分不舍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他们明白，进了城还有机会活下来，跟着他们留在这里只会死去。
被买进去的女孩运气好可能会被当丫鬟，过个十来年可能会被主家安排嫁人在城里稳定的生活下去。
运气不好可能就直接被卖到青楼，成为她们最不想要成为的人。
她们没办法反抗，没办法挣扎。
而男孩大多数为奴为仆，辛辛苦苦过完这一世。
而且很多大户人家很明显只买女孩。
在大户人家心里买男的回去只会增加一张吃饭的嘴，并没有任何用处。
城里多的是人雇佣，他们只需要给他们一顿饭就可以解决了。
赵武原本以为城中的乞丐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到城外的流民更加不堪。
城内的乞丐有丐帮相助勉强还能活。
而城外啥都没有，碰到灾荒只能饿死冻死。
赵武不敢想象城外居然有这么多流民。
有这么多流民，这个国家居然还能安然无恙。
这皇帝难道是昏君不成？
不怕他们造反的吗？
光看这里的流民就达到上千，更别谈别的城门别的城市。
看着眼前这一幕赵武闭上眼睛不再看。
“怎么？触景生情了吗？”旁边驾车的车夫笑道。
“这世道就是这样子，要不是夫人发善心你哪有今日？”车夫叹了一口气，顺便点了一下赵武。
赵武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身旁的那门帘。
这不只是门帘还是阻隔着穷与富的界限。
身为富贵人家的刘清在里面甚至看不到这满地的流民百姓。
只要她不睁眼这一切就和她无关。
或许她想要看的时候会揭开窗帘看上那么一眼，但又有谁愿意脏了自己的眼睛呢？
“娘，阿海他们在说什么呢？”张灵儿有些好奇，想打开窗户看一下。
“灵儿别看，外面没什么好看的。”刘清伸手阻止了张灵儿。
刘清面无表情，好像对外面的一切漠不关心。
这就是阶层，两者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不在同一个世界。
“哦。”张灵儿虽然不懂却很乖。
赵武在外面听到却没有说话，古代就是这样生存的。
不求平等对待，但求吃一口饱饭他们都做不到。
赵武闭上眼睛不再看这一切。
他的心本是冰冷的，但今天看到的这一切，却让他的心狠狠触动了一下。
那卖儿卖女的爹妈，那满脸不舍的表情。
人生的绝望面如死灰，那一排排的人虽然活着就像是一只只的丧尸一样。
赵武从来没见过，真的从来没见过。
那根本已经不叫做人了。
他甚至在旁边看到了几具人类的骨架，他们身上的肉都没有了，怎么死的谁知道呢？
他们愿意这样吗？他们不愿的，又能怎么样呢？
天下大乱，这还需要他来让这天下大乱吗？
这种情况天下还不算大乱吗？那到底要怎么样才算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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