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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井人喝不惯龙井,本地人按道理是能够习惯本地的特产的,而龙井人喝不惯龙井,也就象征着季暮舒的特殊,他虽出身寒门,却也看不惯这上流的门道,右相稍稍细品这句话就明白了其意。
他细细打量着季暮舒,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读不懂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其实我觉得吧,这龙井人就更应该珍视这龙井茶,毕竟可是一两值千金呢1右相又继续打着哑谜,他希望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懂得识时务,懂得利用自身的资源。
季暮舒放下了酒杯,起身掸了掸身上衣袍的褶皱,笑言道:“鄙人谢谢右相的款待了,只是鄙人喝不惯龙井,这是祖祖辈辈留下的根性,鄙人属实难改。”
言罢,季暮舒鞠了一躬,敛声道:“鄙人先行告辞了,驿站离贵府着实太遥远,鄙人害怕来不及在驿站熄灯之前回去了。”
理由解释的清清楚楚,任何人都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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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憧憧,季暮舒仰躺在驿站房间里的湘妃榻上,月光皎洁,月色朦胧,菲菲霭霭,摇摇曳曳,让人看不太清窗外远处之景。
其实在去之前,他是真的想投靠右相的,李知可能才情不够探花之位,但是他也算是真的热忱少年,当时在贡士院的时候,那可是几乎无人知情他是右相之子。
隐瞒尊贵的身份,跟他们这些寒门子弟挤在贡士院一起备考。
说到底,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官宦四海,若是安稳度日倒也不难,但这终归与他的初衷相悖。
香薰的最后一小截燃尽,烟雾在火花崩灭之前,猝然猛蹭,季暮舒挑眉看了眼香炉,他起身朝床边的布包走去,布包里裹着最后一根香薰,屋内的香味散了些,季暮舒开始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他拿着最后一根香薰面不改色地朝炭火炉走去,点燃了最后一根香薰。
香薰的味道骤然溢散开了,整个房间瞬时弥漫着熟悉的味道。
季暮舒找了礼部借来了几本史书,他踱步走到书桌前,伴着昏黄的烛灯,阅了起来。
他是寒门出身,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通读一些近期编撰的史书,是他唯一一个最快了解京中局势的办法。
没办法,他是真的很想在京中扎根,不用攀附任何人,那便甚好。
季暮舒盯着眼前的字迹,但这些字迹仿佛突然跳跃起来了,变得逐渐陌生了起来。
眼前的字迹的墨水早已浸干,但季暮舒就仿佛感觉这些字迹变成了画一般。
画上的人眼尾上挑,眉角被朱墨点了一颗红痣。
——是卿卿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