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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一肚子的心事,终于熬到了最后一节课下课,放学的铃声仿佛是我期待已久的救赎。我背着书包,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刚踏出教室,就与一堵“肉墙”撞了个满怀。我猛地抬头,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校长,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和他的约定。
校长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小凡同学,走吧,你带路,去你家和你家里人说一声。”我点点头,默默地在前面带路。原本要跟我一起回家的小菲、燕子和晓云,看到校长跟在我身后,吓得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离我远远的。周围的同学也像躲避瘟疫一样,下意识地躲着我。我这难道是现实版的狐假虎威?小菲站在不远处,不停地向我使眼色,那一脸八卦的样子,仿佛在问我:“你犯啥事儿了?咋还让校长亲自家访?”我灵机一动,突然对着小菲大喊道:“小菲,你不是说有问题要和校长反映吗?”小菲听到我的呼喊,吓得像只受惊的小鹿,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喊:“没问题没问题……”看着她鞋子都快掉了的狼狈模样,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校长大概是见多了小孩子们的打打闹闹,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就到了我家。我推开门,只见妈妈正在院子里的灶台上做饭。她看到校长跟着我回家,着实被吓了一跳,心里忐忑不安,生怕我在学校惹了什么麻烦。我赶紧给校长拿了个板凳,还没等妈妈开口,校长就先说道:“孙不凡家长,您好!我贸然来访,实在是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发现孙不凡同学在绘画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所以想让他跟我学习国画。这次来,就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希望您能同意。孩子也很想学,您放心,这是免费的。”妈妈听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她说道:“孩子想学,我当然不会阻拦。还麻烦校长您特地跑一趟。”校长见妈妈同意了,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他说要回家画画,急匆匆地走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画痴啊!
校长离开后,妈妈询问了我事情的经过,我如实地讲述了中午去同学家吃饭的事情,当然,陈玉莲的事我只字未提。妈妈一听,觉得这是个既不用花钱又能学到东西的好机会,便嘱咐我要好好跟校长学习,听话,别捣乱等等。夏天的晚餐,我们总喜欢在院子里摆张桌子,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吃饭。父亲外出打工了,家里通常只有我和妈妈。晚饭后,我们会搬着板凳坐在院门口,和胡同里的邻居们一起聊家常,纳凉消暑。等到九点左右,我们才回屋睡觉。
燕子住在我家旁边,乘凉时她也会在。她好奇地问我校长来我家的原因,当我告诉她校长要教我画画时,她一脸崇拜地看着我说:“小凡哥,你真厉害,连校长都主动教你!”我摆出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得意表情,然后就不再说话了。其实我也想和她多说说话,但最近总觉得燕子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跟我说话时还总是脸红。直到今天见过陈玉莲后,我发现燕子看我的眼神跟那女鬼看校长的眼神很像……
很快,胡同里聊天的人都回家睡觉了。我回到屋里,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静静地等待子时的到来。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虽然还没到阴历十五,但已经又大又圆了。在农村,晚上有月光的时候,我从不拉窗帘,因为我特别喜欢月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它不像阳光那么炽热,月光总能让我平静下来。我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享受着月光,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我望见陈玉莲正对我盈盈浅笑,那张姣好的面容笑起来愈发迷人,就在我如痴如醉地凝视着她时,那张美丽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可怖,眼球外凸,七窍流血,原本光滑的脸也布满褶皱,唯有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冲我喊着:“小弟弟~”。我猛地打了个寒战,从床上惊坐起来,吓出一身冷汗,暗自思忖道:我怎么就睡着了呢?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白天一直琢磨陈玉莲要耍什么花招,晚上就梦到了。我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一点半了,从我家走到村西头的石碑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应该还来得及。我蹑手蹑脚地起身,先去母亲房间确认她睡得正酣,然后悄悄拿起我的挎包,来到院子里的水缸前,舀起一瓢凉水狠狠地泼在脸上,顿觉神清气爽。由于我家院门是那种大铁门,我担心开门声太大,于是索性翻墙出去。
月光如水,倾洒大地,将一切都照得清晰可见。虽然月光很亮,但满天的繁星依然清晰可辨,这是如今难得一见的美景。我已无暇欣赏星空,借着月色朝村西走去。一路上,四周静得吓人,除了我的脚步声和各种虫鸣声,再无其他声响。为防不测,我提前念起天眼咒,并将手伸进挎包里捏住一张符纸。
快到村西头时,借着月光,我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斜靠在石碑上。走近一瞧,果然是陈玉莲。她身着一袭青色旗袍,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超凡脱俗。这旗袍和白天那件不同,她出门还换了身衣裳?这让我困惑不已。见我到来,她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说道:“小凡,你来得很准时呢。”
我满腹狐疑地问她:“你们女鬼出门都要换件衣服的吗?鬼哪来的那么多衣服?”见我的关注点如此特别,陈玉莲稍稍一愣,而后笑着说:“说到底还是个小娃娃,关注的地方就是与众不同。鬼穿什么衣服、有多少衣服,和死的时候穿的衣服以及家人给烧来的衣服有关。像我身上穿的这种旗袍,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我有一百多件呢!”我大为震惊,心中暗想:我滴个乖乖!这陈玉莲竟是个富婆鬼。转念一想,过多地纠结这个也毫无意义。今晚来此,就是要探探她的底细,于是我单刀直入地问:“你说有事需要我帮忙?什么事情?在说事之前,先说说你的来历,还有为什么缠上校长老婆?”听我如此直白地发问,她也收起了笑容,郑重其事地说:“小凡,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叫陈玉莲,我生于民国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