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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感校长所言极是,于是低头对着身前的玉坠轻声呼唤:“玉莲姐,你能否听得到?你可不可以现身一下,我有要事相询。”
须臾,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玉莲如仙女般出现在我们眼前。她微笑着向校长点头示意,然后如花般笑靥问道:“怎么了,小凡?有什么事情要问?但说无妨。”我抬手朝着她身后一指,说道:“我们已经到陈家庄,但此刻还不知道应该从何处查起,你有没有线索提供?”
玉莲沉思片刻,说道:“我当时回到墓地只是匆匆一瞥,便回到了校长夫人身上。”说到这个,她还不忘略带歉意地看了校长一眼,见校长并未流露异样情绪,便继续说道:“本想第二天前往查找线索,不料还没来得及查找,就遇到了你,后面的事你都已经知晓。我想,我们不妨先去我的墓地看看,或许会有线索。”
我与校长相视一眼,然后点头表示赞同。既然没有头绪,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我对玉莲说:“玉莲姐,你的墓地在哪里?还请你为我们前头带路吧。”
玉莲听到我所说的,微微一笑,抬手轻指不远处,说道:“不需要带路,喏,就在前方不远处。”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约莫二百米处,有一片墓地。乖乖,这学校与墓地竟然如此之近!怪不得常有传言称学校是建在昔日墓地之上,即便相距如此之近,也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我心生疑惑,问道:“玉莲姐,那应是陈家庄的墓地才对,为何看上去离后福村更近呢?”
陈玉莲环顾四周,若有所思地说:“此地昔日并非如此,想必是后福村后来往南边扩建了,不仅后福村,连陈家庄也与我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了。”
“这片墓地与后福村近在咫尺,我们还是先询问一下,住在最外侧这一排的村民,近期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我话刚出口,校长紧随其后附和道:“我觉得小凡所言甚是,这块墓地离后福村如此之近,不能排除是后福村的人所为,我们先在附近筛查吧。”
得到他人的认可,我也不再多言,沿着后福村最南边的房屋一路寻找,看看是否有人能提供一些线索。北方农村的房屋,整齐地坐北朝南,一排一排地排列着,从各个方向看去,都视野开阔,没有任何遮挡物。我们沿着最南边的道路,刚找了两户,就看到一位老大爷,坐在自家大门的门廊下。
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老大爷跟前,问道:“爷爷您好啊!想跟您打听点事儿。”老大爷抬起头,那双混浊的眼睛看着我,把手放在耳朵边,大声喊道:“你说啥?你想听戏?”
我一愣,这大爷的耳朵似乎不太灵光,于是我提高音量,一边比划一边喊:“我说!我想跟您打听点事儿!”
老大爷摆了摆手,说:“你要听什么戏?”
这时,我发现,站在身后的陈玉莲正捂着嘴偷笑,校长也是一脸的忍俊不禁。我正打算再提高点音量喊时,老大爷身后的院子里,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庄稼汉,“喂!哪家的小孩!在门口嚷嚷什么呢!”
我刚要开口,校长在身后拍了拍我,然后走上前说道:“这位兄弟,你好,我让孩子过来打听点事儿,大爷听不清,声音大了点,多有打扰,还请见谅……”那位庄稼汉见说话的是个文质彬彬的胖子,言辞也颇为客气,态度顿时缓和了许多:“我家老爷子耳背,你们有什么事问我就好,你们问我爹那属于白费力气。”
我刚要张嘴,被校长摁住了,他开口说:“是这样的,那边那片墓地,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出没?”说完,还不忘指了指那片墓地。
不明白我们为什么问这种问题,那庄稼汉显然有些谨慎,问道“你们打听这个干嘛,除了过年,过节,忌日要上坟,平时谁没事儿往坟地跑啊?”
我悄悄站在校长身后,插嘴道:“叔叔,您再好好想想,我家祖坟被人刨了,所以想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农村人大多淳朴,特别是那些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更是正直善良。听完我的话,庄稼汉顿时义愤填膺,怒发冲冠地吼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干刨人祖坟这种缺德事!生儿子没屁眼儿啊!”
校长也极为配合我的表演,露出一副悲痛中夹杂着愤怒的表情,附和道:“可不是嘛!这年头又不愁吃,不愁穿穿,谁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干出这种缺德事儿!”
庄稼汉不知道如何安慰我们,便掏出一根烟递给校长,校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庄稼汉见状,直接将烟点燃,塞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烟雾,神神秘秘地说:“大哥,我跟你说,这事儿,你问别人,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问我,那可就问对人了!我这仔细一琢磨,还真想起一件事,估计和你家的事有关系!”
听他这么说,我们满心期待地看着他。他也不拖泥带水,接着说道:“前两天,朋友喊我去村里的小饭馆喝酒,那天聊得太高兴了,我多喝了几杯,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才回家。您也知道,咱们这乡下地方,一到晚上十点以后,街上就空无一人了。我自己溜达着回到家,走到我们面前这条路时,酒劲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我走进院门,转身准备关院门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一个光点在闪烁。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结果就看到前面那片墓地里,有一团光在一闪一闪的,把我吓了一大跳,心想那肯定是鬼火!”
说到这,校长不解的问:“你说的是鬼火?现在不都实行火葬很多年了嘛,哪还有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