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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和我妈急匆匆地赶来,外婆刚站稳,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三娃,你这么急喊我们过来干啥?有啥事儿不能在墙头上说嘛?”
“娘,小凡找你有事儿,你让他和你说。”老舅说完,还轻轻推了我一把。
一听是我有事儿,外婆立马换了笑脸问我怎么了,我问她:“姥,你还记得皮狐子的故事吗?”
听我这么一问,外婆便将那个故事又讲了一遍。
在 sd 地区,这个故事很多人小时候都听过,是很多大人吓唬不听话小孩的“必杀技”。
故事的内容大致如下:从前,有个女人独自带着三个孩子,他们分别是大女儿、二女儿和小儿子。有一天,女人要回娘家一趟,没办法带着仨人走。她嘱咐大女儿在家照顾好弟弟妹妹,还千叮咛万嘱咐,除了她自己,谁来敲门都不能开。
随后,女人就出发了。走到半路,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喊她,那声音和大女儿的声音如出一辙。女人以为是大女儿有什么事追了上来,不假思索直接转过身去。然而,她回头看到的并非大女儿,而是修炼成精的皮狐子在模仿大女儿的声音。
过了一阵子,留在家里的姐弟三人听到了敲门声,他们以为是娘回来了,兴奋地跑去开门。二女儿正要伸手开门,却被大女儿拦住。大女儿高声问道:“外面是谁在敲门啊!”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大妮儿!俺是你娘啊。”听到母亲的声音,三人立刻打开了门。果然,门口站着的正是他们的母亲。
这天晚上,一家人早早地躺在通铺大炕上入睡了。睡到半夜,睡在母亲身旁的小儿子被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吵醒。他仔细一听,发现这声音是从母亲的被窝里传出来的,似乎是在吃东西。小儿子以为娘从外婆家带啥好吃的回来,自己在被窝里偷吃,于是小声问道:“娘你在偷吃啥好吃的呢?”母亲顿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我吃的油炸果子。”
小儿子满脸委屈,嘟囔着嘴说:“娘,你别只顾着偷吃啊,我也想吃。”
“好吧,给你吃点!”话音未落,一只手从娘的被窝里伸了出来。
小儿子赶忙接过吃的,借着微弱的光一瞧,哪是什么油炸小果子,分明是娘的手指头!
故事发展到这里,我听说过两种不同的结局。一种是悲惨的,三个孩子最终都被皮狐子吃掉了。而另一种则充满了智慧和勇气,小儿子悄悄将真相告诉了两个姐姐,他们齐心协力,与皮狐子展开了一场智勇大对决,最终成功将其烧死。
听外婆又讲了一遍这个故事,我好奇地问道:“姥,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你们小时候见过皮狐子?”
外婆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没错,咱们这个村子又小又偏僻,以前是给有钱人家看祖坟的人留下的,所以附近有不少古墓。这皮狐子就喜欢在古墓里打洞居住。而且有些有本事的皮狐子,还喜欢模仿人的声音。我们小时候,村里有个老人的坟刚立没多久。有一天清晨,我们几个小孩一起去挖野菜。路过那座坟时,突然听到坟后面传来了哭声。仔细一听,哭声竟然是那位老人儿子的声音,他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对父亲的思念:‘我的爹啊,我好想你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当时我们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他过于思念已逝的父亲,才会哭得如此伤心。然而,当我们绕到坟的另一面,看清楚哭泣的究竟是什么时,所有人都被吓得嚎啕大哭,然后拔腿就跑,拼命狂奔回家!”
讲到这,外婆戛然而止,我迫不及待地问道:“姥,你们看到的到底是啥?是不是一只长得像狗的动物?”
听我一语道破,外婆惊讶地问我:“你咋知道的?我们那天看到的东西,模样介于狐狸和黄鼠狼之间,身形却像狗,乍一看,宛如一只大黄狗。但特别的是,它竟用两只后脚直立着,在坟前哭泣。见到我们,它还像人一样露出笑容。还好,我们逃跑时,我曾回头瞥了一眼,它并没有追来。后来听家中长辈说,那就是皮狐子,经常在这一带出没。”
听外婆这般描述,我更加笃定,尹老五身上那只像狗一样的东西,应当就是皮狐子。于是我说道:“五姥爷身上有只像狗一样的东西!就是你说的这个皮狐子!”
“小凡,你说啥?你五姥爷被皮狐子附身了?”我妈满脸惊愕地问道。我颔首示意,外婆说道:“怪不得老五最近一个月总是抓鸡生吃!皮狐子就好这口!这下就说得通了!小凡,你看这事儿好解决吗?”
“我之前对付的都是鬼魂,像这种修炼成精的妖灵,我还是头一回碰到。要赶走它不难,但就怕它卷土重来,纠缠不休。所以最好先沟通一下,问问它,我五姥爷哪里惹到它了,才能有的放矢。”
尹钱这时候恳切地说:“大外甥,我全听你的,只要能让这皮狐子大仙离开,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办!”
“等会儿,我先进去和它沟通,你们谁也别跟着,都在院子里等着。”
众人都点头应是,我妈抓着我的手,千般叮咛,万般嘱咐,要我一定要加倍小心,毕竟打交道的也不是人。我跟她说:“跟不是人的东西打交道才不算危险,跟不是人的人打交道才是真危险!”
说完这话,等众人还在愣神,反应我话中深意的时候,我已经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进到屋里后,我反手把门反锁。然后拿了个板凳坐在了尹老五面前,尹老五原本还在低着头念叨:“老五,收粮食啦。老五,收粮食啦”我进来以后,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嘴角也不再流鸡血口水的混合物,缓缓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分明看到,尹老五的瞳孔是动物的那种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