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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校望着这个女孩,曼施坦妮已然失去了她的礼节,她似乎不再愿意为李校这个人表现出任何情绪,甚至只是公事公办地送上曾祖母的请帖。
“恭迎您的大驾光临,我告辞了。”
曼施坦妮极为标准且毫无瑕疵地再次提了一下裙摆,便要转身离去。
小丑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他摇摇头,李校这个人确实无法与普通人相处。
“猫头鹰先生,命运总是无常的啊!”
李校并非故意要将别人逼得毫无秘密可言,只是任何东西他看一眼便会洞悉一切,更何况是一个普通人。
“请稍等!”
李校还是开口了。
曼施坦妮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李校,她再也没有勇气去看这个男人的眼睛,也再也不愿意和这样一个冰冷又戏耍他人的家伙有任何交集。
“曼施坦妮小姐,我可以在任何东西上感知到一个人的心意,你曾祖母的那本书,加加妮的春天……很美好。”
李校不想让这个女孩那颗热情又美好的心灵因为他的力量而被误会和破坏。
曼施坦妮转身看着李校,她本以为这是个高高在上、拥有某些特殊超能力的家伙,这种肆意践踏普通人尊严的事情,这些人最喜欢干。
但她似乎误会了什么,这个人的话像是在极力辩解,然而却很拙劣。
她有些不明所以。
“姑娘,我想要热爱这世间的一切,只是如今的我无法做到,希望你和你的祖母会一直拥有这份美好。”
李校歉意地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他不清楚自己如今怎么了,从前的他也是个活泼之人,可以和猫头鹰小姐逗趣耍宝。但现在,他似乎已无法如此。
而且他从前也不会和别人说这样的话,可现在他却极力想说这样的话,他想要证明自己还是个人,证明他还在乎人们的感受。
可一切皆是徒劳,他并不想伤害别人,但随着力量越发强大,别人总会因他而受到伤害。
李校很无奈,他在查找白茉莉的下落,暗月马戏团的事情也在追查,如今天上又下起了不明所以的大雪,这一切都纷乱而复杂,为何他会为一个普通人的误解而极力辩解呢?
神性这种力量总会让有的人变得高高在上,冰冷而无情。
曼施坦妮看着李校的眼睛,这次她没有再刻意避开这双眼睛,因为李校的那句话比这双眼睛更加让她震撼。
“我想要热爱这世间的一切,只是现在的我无法做到。”
小丑也怔怔地看着李校,两人似乎感受到这句话中蕴含着多么深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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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距离新年的日子越发临近。
小丑每日依旧与李校为伴,而曼施坦妮这个姑娘也会经常来图书馆看望这个冰冷的男人。
她还是不敢注视那双眼睛,但这个男人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他或许有种读懂人心的超能力,但这世间唯有太阳和人心无法直视,所以他很可怜?”
曼施坦妮望向达斯特尼,小丑无奈地耸耸肩。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它们不会存留太久,冰雪总是悄无声息地融化在雪地里。
人们的衣服和头发上也不会留下白白的一层。
李校依然在观察这场大雪,天上洒下的气息始终很淡却绵延不绝。
李校可以感知到人们灵魂上的雪也积了薄薄一片,它没有化掉,寒冷在向人们的心灵渗透。
就像你在大雪天出去一趟,衣服上总是白茫茫一片,不同的是你可以掸掉身上的雪,却无法掸掉灵魂上的。
这股不祥的预感在李校的心头萦绕不去,他终于在城市上空卷起狂风,大雪似乎再也无法落在城市里。
但从高空往下看,你会发现整个加奈鲁姆乃至整个南海岸都笼罩在这股薄薄的雪中。
李校的金雨射破云层,太阳的光芒阻挡住大片阴霾,可冬天的雪云所涵盖的地方太大了,白天黑夜都不停息,你不可能永远消除它。
李校始终不敢踏入神的领域,他身上的锁链一直在警示他,但只要不是神,人力总有局限。
时间匆匆而过,新年前三天,李校应邀来到李斯特家族。
这是一个古老的庄园,土地上种满了橄榄树和葡萄园,还有小股的马群在肆意奔跑。
家族的人有不少,足足二十六个,从曾祖母一辈到五六岁的孩子,还有小婴儿。
曼施坦妮在人群中犹如一朵鲜艳的花朵,李校和达斯特尼在众人的欢迎中成为晚宴的客人。
曾祖母是个老态龙钟的妇人,她的头发如同家族的其他女人一般梳得一丝不苟。老迈且布满皱纹的圆脸反而透着几分可爱。
在祖母的陪伴下,她从房间被推了出来,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一大群女眷环绕在她身旁。
曾祖母见过了所有儿孙辈后,还特意近距离端详了李校的模样,似乎很是满意。
之后是曼施坦妮的母亲和祖母。一家人都十分大方得体。
据说曾祖母今天特地做了巧克力馅饼,晚宴上二十多个人,馅饼根本不够分,可老人还特地切下一块,让曼施坦妮亲手分给李校。
家族里的人适时地露出嫉妒的目光看向李校,曼施坦妮在曾祖母和祖母的耳语下,俏脸微微泛红。
“你八成可以入赘他们家做女婿呢,李斯特家族哎!”小丑达斯特尼在李校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而李校只是专注地留意着窗外细碎的风雪。
曾祖母年纪大了,也没吃多少东西,她在其他妇人的陪伴下被推进了屋子里。
宴会的其他人在曾祖母离开后询问了很多问题,李校只是点头或摇头,很少说话。家族的男人们看出李校的冷淡,便不再多言,但该有的礼仪却一点也不少。
饭后,李校正要告辞,曼施坦妮的祖母邀请李校再次去见曾祖母一面,就在卧室。
众人这下都有些诧异,老人家的卧室可不是随意能进的,就算是自己家人也很多人没有去过。
“真可惜了,本来是邀请你在新年前一夜一起观看马戏团的表演,但听说东方人要和家人团聚,所以宴会特地提前了两天。”曼施坦妮的祖母笑着看向李校,随后只带着他走进了曾祖母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