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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得高看得远，晏菡坐在窗边，能清楚看见顾徽庭坐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
他黑衣猎猎，眉目冷峻，不怒自威。
和陆重锦高中状元骑马的意气风发不同，顾徽庭浑身上下都给人安心又威严。
这种让人不敢随意亵渎、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的气质，才是最吸引人的。
大晋战神的声望，在此刻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就连之前对凌依依不假辞色的官兵都恭敬行礼，即便大军还没有走到这里。
凌依依也顾不得和这位官兵再耍嘴皮子了，她的目光朝着大军看去，想从这些人中看看有没有陆重锦的影子。
但为首的人都是顾徽庭身边的得力部将，此时他们咧着嘴正对百姓抱拳，乐得龇牙咧嘴的模样落在凌依依的眼里，简直让她恨得牙痒痒。
重锦现在受伤了，说不定还在后面的马车里休息。这群人却还这么高兴，他们有几个像重锦一样杀了西凉王室之人？
凌依依更加坚定了要为陆重锦鸣冤的决心，见大军慢慢靠近榜帖板，直接握着鼓槌再次敲响了鸣冤鼓。
厚重的鼓声引起了顾徽庭的注意，他目光沉沉看向声音的来源。
秋将军在这次的战场上屡立奇功，这次也是当之无愧的一等功。他目光扫到是一个女人在击鼓，立马开口问：
“是何人在那边击鸣冤鼓？”
凌依依身边的官兵暗暗叫苦，就算再不情愿，此时也只能起身禀报：“回侯爷，此人是工部员外的夫人，这次陆大人上了罪榜，她非说陆大人是冤枉的，应该上功榜才是。所以……”
“本来就该上功榜，我难道说错了吗？”凌依依抬起下巴与顾徽庭对视，她眼底闪烁着不屈，料想顾徽庭也应该很欣赏她这种女子。
不过望进对方的视线中后，凌依依发现他眼底冰冷没有情绪，心跳便不自觉漏了一拍。
她到底还是没那么大的胆量，难免显得有些外强中干。
秋将军“嘶”了一声，原来这是陆重锦的夫人。
想到陆重锦在战场上的所作所为，秋将军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不客气道：
“陆夫人，功榜和罪榜是由这次战场上的表现决定的，陆大人斩杀西凉二王子不假，但是他违抗军令险些坏了我军的大事，还误杀了几十个兄弟！而且素来支持大晋和西凉和睦的功臣也被他误杀，将功抵过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了。”
秋将军是个粗人，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把陆重锦做的事全部抖搂出来了。
凌依依一噎。
她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陆重锦做的不好的事？
此时再抬头看顾徽庭，看着对方黑沉沉的目光，凌依依难免心虚。
秋将军好心添了一句，“陆夫人，功榜上和罪榜上的每一位人员都是仔细敲定的，不可能是儿戏。”
“是吗？”凌依依冷笑，秋将军这句话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事，“那晏菡又为何会在功榜上？”
方才她忙着为陆重锦申冤，居然将这件事给忘了。
此时总算想起，晏菡一个县主，什么时候也能在战场上去建功立业了？
“众位将士可否告诉我，为何一个商女也能在战场上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