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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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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费?”林想皱起眉头,回忆渐渐泛起,他记起了这两个混混。

为首这人叫做王强,后面跟着的小弟是李佳,这王强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在第三贫民窟为非作歹,专门欺凌弱小收缴保护费,自己幼年时曾挨了他不少打。

说起来这王强后面还有了不小的奇遇,进了东陵城当上了城管头子,真是老天无眼。不过,既然自己重活了一世,这王强的奇遇就别想落到头上!

想到这,林想眼前一亮,面色却平静,解释道:“你看我这家里连锅都揭不开,哪里还能付得起保护费。”

“付不起?哼,付不起就拿你这小子的贱骨头给我的大棒开开荤!放心,我不会把你打死的。”王强挥舞着手里的木棍,挽了几个把式,朝着林想走来。

他哪里不知道林想家里的情况,一个没爹又没妈的十三岁小孩,能让自己活下来已经是幸运,无非是收不到保护费,解解手痒,他就喜欢这种高高在上欺压别人的感觉。

“等等。”

“嗯?怎么,又有钱了?”王强嘿嘿一笑,“就知道你们这些小杂种不逼一下不肯露半分油水。”

林想摇摇头,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关你鸟事?”王强有些不解。

“二月十八号。”李佳在一旁出声说。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东陵城的建城节,城里现在应该很热闹。”

“你别说话!”王强瞪了一眼李佳,眼神看向林想,“建城节怎么了,呵呵,你个贫民窟里的臭老鼠也想跟城里的大人们一样过节日了?”

林想摇摇头:“建城节过后,东陵城里必定有很多垃圾要运出来,比往日里更多。你现在打我无非也是过过手瘾,始终还是拿不到钱,不如等到明天垃圾出来我抢到收获再给你,不过是匀一晚的功夫,怎么样?”

王强听了这话,看了眼面不变色的林想,又看了看身边的小弟李佳,一时间竟琢磨了起来。

“王哥,他说的有道理啊!”

“废话,老子不知道?”王强骂了一嘴,看着眼前这个和往日有些不同的林想,不由得打量起来。

贫民窟里的人大多带着一股要死不活的浑浊气质,而眼前的这个男孩虽然衣着破烂满身脏污,但那双眸子却像泥泞中的珍珠般醒目清澈,带着锱铢在握的淡然,不像是贫民窟少年该有的气质。

他疑惑道:“你小子平常看见我就颤颤巍巍地缩起来,今天怎么变了性了?”

“我想开了,只想好好过日子。”林想神色淡然,前世他对这个混混王强恐惧至极,而这一世再看见此人却是风轻云淡。

他明白,对方就代表了贫民窟里的规则,同时也是这个世界规则的缩影——

强者剥削弱者,弱者剥削更弱者。

毫无疑问他现在是这个世界的最底层,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的瑟瑟发抖,在他看来对方可怜而犹不自知,死命地压迫穷苦人只为了能榨出些微的油水,甚至还没有东陵城里随便一个人手指缝里漏出的油水多。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弱者永远不自由,当林想参透这些表象过后,对一切都不再会有畏惧之心了。

“嘿,王哥,这小子有前途啊,这叫有大智慧!”李佳又凑了上来,“依我看不如就按他说的做。”

“嘁!”王强啐了一口,能在第三贫民窟立足他也不是蠢蛋,既然小弟识相的给了台阶,他也就顺坡下了,“行,明天你要是交不上来值三个子儿的东西,我就扒了你的皮!”

“王哥威武!”

“哼,我们走,还有几户我们挨个敲打敲打!”王强把木棍扛回肩头威胁地瞪了一眼,顺手把灶台上的铁锅拿起,一脚踹开帐篷走了出去。

“哼!”林想看着王强的背影,眸中带着异样的光彩,“马上就要蹦跶不起来了,先让你再嚣张两天。”

这一世他可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软蛋,就让这王强成为他变强之路的第一块踏脚石!

至于王强说的“三个子儿”是什么意思,联邦有自己的货币体系,最低位的是钢芯镀镍的硬币比索,再然后是通用的纸币,有一、五、十、二十、五十、一百这六种面值,王强要的就是三个比索。

对于前世的林想来说,别说三个比索,就是三十万不过也只是他动动手指划一下账罢了,但现在的他是真可谓一穷二白。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灶台,这王强还真是雁过拔毛,连块铁锅都要薅走。

“哼,薅走我的铁锅,那就把你的机遇给我留下吧。”想到这,林想不由得期待起来。

第三贫民窟位于东陵城的南边,往后是无人敢涉足的卡兽横行的荒原,往前是东陵城的垃圾场,平日城里的垃圾就倒在这里,城里的有钱人们不要的东西在贫民窟的穷人们眼里都是宝贝,就靠着这些垃圾过日子。

一开始东陵城其实有好几处垃圾投放点,不过自从发现贫民窟的人们对这些垃圾情有独钟后,就也不再换位置了,任由贫民窟的人们充当这些垃圾的分解者,所以与其说是垃圾场靠在贫民窟的旁边,不如说是贫民窟追着垃圾在跑。

吃剩的丢掉的食物、破旧的家具,乃至损坏的低星卡,都有可能从垃圾堆里淘到,对于贫民窟的人来说,垃圾就是宝,淘垃圾也被叫做淘金。林想记得王强就是在垃圾堆里找到了一张完好的卡牌,找路子进了东陵城,算算日子应该就在最近。

盘算着这些,林想爬上床,把单薄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被子用久了沾着一层滑腻的油脂,已经起不到保暖的作用。

就在这时,旁边的帐篷里传来求饶和击打声。

“交不交钱!交不交钱你个老东西!”

“真没有了啊……您行行好放我一马吧!”

“放屁!让我搜搜!”

贫民窟的帐篷没有丝毫隔音的功能,这些求饶、哀嚎、怒喝声仿佛就在林想耳边响起,他的拳头蓦地捏紧,又缓缓松开。

前世所受的迫害和幼年遭遇的欺凌如潮水般涌进了他的脑袋里,让他一遍又一遍地警醒自己:

“我已决定好我的路了,再也没有东西能让我动摇,丢弃掉可悲的情感,才能从死地重生。”

死亡会改变一个人,林想已经新生。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只觉得他们吵闹,随即拖着疲乏的身子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