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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
“桑淮孩子你真的不要了吗?”女人委屈的说道,听声音好像是要哭了。
“你不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我都他妈不认识你啊!”
“好我知道了”电话那边说完挂断。
“谁啊?发这么大火儿?”陆川问向我。
“没谁,不相干的人。”
我骑着机车载着陆川向叶马茶楼骑去;有人总说杭州没有美食,我想他一定没来过叶马茶楼;茶楼生意很好,颇有古代酒楼那种风情,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陆川赶忙坐下,占住位置,点了一份小龙虾,和很多冰镇啤酒。
“都说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伴有相应的压力,这句话现在看来,倒真是一点儿也不假。”陆川愁眉苦脸地说道。
“你这能有什么压力?你有车有房,正常人想要的生活你都有了,你还想要什么?做人不能太贪心的老弟。”说完将扒好的小龙虾送入嘴里,随后又和陆川碰杯。
陆川将啤酒顺下,咂着嘴说:“我妈明天给我安排了个相亲,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虽然嘴上老是说着,想找个女同志陪伴,可我只相信缘分我想要的是我在缘分里遇到的,而不是家里给安排的相亲!”
“你也没多大岁数儿啊,你不就比我大了一岁,今年26家里就给你安排相亲啊?”
“我爸妈想早点把这事儿办了,想早些抱上孙子。关键这事儿,它最让我为难的你知道是什么吗?相亲的这个姑娘我还真认识!是我大学时的班长!我到昨天才知道我们父母彼此也是同学。“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说完我又喝了一大口啤酒,享受着生活中为数不多的轻松。
陆川用手指重重地敲击着桌面:“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缘分!你不感觉这特别操蛋吗?父母几句话就把这种事儿定了,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力?这他妈就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点上一根香烟,又递给陆川一根。
陆川叼着香烟:“说吧跟你做哥们儿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会讲故事呢!&34;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一所高中相知相识的故事,男孩学美术,女孩学音乐,他们是这所学校里的校草和校花,在所有人眼中看来,这都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是的,他们也在一起了,女孩追求的男孩,男孩起初不同意随着时间的推移,男孩还是被这个女孩感动了女孩不会嫌弃男孩的出身;她会陪着男孩做他想做的事,男孩也对女孩很好;他一边打工,一边竭尽所能的给女孩幸福,曾经,他们也天真的以为就会这样一直过一辈子高三那年,女孩不知道因为为什么突然转学了,给男孩的电话也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分手”
“故事里的男孩,是你桑淮,女孩是冯时吧。”
我不说话,抱着扎啤杯想着冯时那晚说出的复合,一口全都喝了下去,又点上一支塔山,吐出一片烟雾,恍惚间;我在烟雾里,看到了我们曾经死去的那段感情吗,还有我那输的彻底的青春
桌子上的小龙虾,随着刚才的故事,很快被我们吃完,酒也喝差不多了,但我和陆川却没有喝尽兴,我们并不是嗜酒如命的人,只是想好好享受生活里的轻松。
“转场儿吧,去余玥那里。”我向他提议。
“行啊!好久没去她那里了,也不知道她最近生意怎么样。”
余玥是我和陆川共同的好友,在这条街上开了一个酒吧,酒吧的名字,就是她名字的谐音,叫做:“愉悦酒吧”。
她刚把店铺开起来的时候,我和陆川就经常过去捧场,久而久之就熟悉了,我和陆川步行过去,我拿着刚才顺下来的绿棒子,一边走一边说道:青岛酒;少年游,大风吹散小忧愁。
进入酒吧,昏暗的灯光让我的心躁动起来,乐队炸裂的摇滚,冲击着我的灵魂,我看到余玥嘴里叼着香烟,在吧台调着酒。她目光瞥向我们,往这边抬了个手示意稍等,酒调完她向我和陆川走来。
余玥不紧不慢开口:“这不是陆川和桑大帅哥吗?好久没来了啊你们!”
“这不是难得休息,一休息,就来你这边儿寻找快乐的密码了!”陆川笑着说道,我微微颔首,和陆川在一起的场合,我一般都不用说太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让这哥们儿一个人说了。
“请你和桑大帅哥喝的。”余玥说完递给我和陆川,一人一杯威士忌。
“余老板真是人美心善,中国最美女老板了!”
余玥眉眼弯弯:“嘴咋这么甜,吃蜂蜜了啊?”
“吃什么蜂蜜啊,吃尽了生活的苦。”陆川埋怨向她说道。
“听着这是有故事啊,说说吧。”余玥说完,又递给我和陆川一人一支女士香烟。
余玥身上有一种潇洒不羁的气质,与世俗的女子不同;余玥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干的却都是一些和美女不太搭边的事,例如抽烟喝酒,她只在乎自己的感觉,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这种性格拿得起,又放得下,让我感觉她又酷又飒。
“这事儿吧,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家里给我安排了相亲。”
“这是好事啊!你也做了这么多年单身汉,是该找个人过日子了,你之前不是看追桑淮的女孩儿那么多,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柠檬树成精吗?”余玥笑着打趣着陆川。
我没怎么说话,只是自己在那里喝着闷酒,喝完就让吧台小哥一杯接一杯的续着。
手机铃声响起,看着陌生的号码,我拿起接通。
“喂,我是桑淮,您哪位?”
“我掉了。”酒吧的音乐有点吵闹,听不清她说的,但可以肯定是个女人。
走出酒吧门口我向她问道:“您哪位?刚才在酒吧里面,有点吵闹。”
“桑淮,你的心可真大!孩子我打掉了,打胎的钱不用你出你继续在外面花天酒地吧!”女人颤抖的说道,我从声音当中好像听出了她的绝望。
“你到底他妈谁啊!我”我有些恼怒,还没等我骂完她就挂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显示已经被拉黑,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
在外面吸了一根香烟,我又回到了酒吧里面,听着余玥和陆川在那谈论着。
“这相亲的要是不认识还好,可这恰巧是我的大学班长!”
“呦,看不出来,你还不喜欢杀熟啊?哥们儿这是喜欢新鲜感吗?还是喜欢人与人刚见面那种感觉?虚伪又热情,简单又真实。”
我被那莫名其妙的女人弄得心烦;想唱首歌,释放一下情绪。索性点起塔山向歌台走去。
“桑大帅哥,今天要开嗓了啊?难得啊!不知道一会儿又有多少迷妹加微信呢?”余玥调侃道。
我对乐队的兄弟说道:“麻烦来首谢春花《借我》的伴奏吧,谢谢。”
乐队驻唱的兄弟点头示意,我借来了一把吉他,调了调琴弦,等着伴奏响起。
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借我孤绝如初见,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借我一束光照亮黯淡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
冯时当初和我提出分手,那段日子我悲痛欲绝,我开始颓废,我不去上学也不去打工,就是听着这首歌,喝着啤酒抽着塔山,活了一天又一天,命运或许是在和我开玩笑,在我渐渐忘却她的时候,她又回到我身边,提出了复合。
一曲唱罢,我走下台来,很多人夸赞我唱的好听;要跟我喝一杯,我还没走到陆川他们面前,就像余玥刚才说的,好多女孩过来找我要微信,甚至有几个女孩问我是不是专门的音乐人。
“我只是来朋友酒吧玩票的。”说完又以社恐为由,拒绝了她们加微信的请求。
忽然一双玉臂挎住我的胳膊,“你怎么来酒吧玩都不和我说一声啊?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回。”
听这清澈冷冽的声音我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酒精的副作用冲击着我的大脑,我被她牵的有些懵,扭头看去有点看不清人脸,今天晚上已经喝了两场局了,此时有些不胜酒力,看什么都很模糊,掏出手机一看有十多个未接来电,有冯时打来的,竟还有陌生号码。
我点上一根烟,试图让自己清醒,看清女人的面目,我瞪大双眼。